阿洛正收拾桌子,对她说道:
“幸好咱们一开始没直接应了,莫说是嫁了过去,便是定了亲,只怕他们将那柳姨娘送回去,还得这般接回来。到时候,只可怜了我们婵儿。”
“可说的是呢。”杜文秀摇头叹道:“妹妹性子虽坚毅,但这种日子过起来却着实闹心,真是万幸。”
正说着,杜文婵给小虎送了饭,自外面回来,一瞧焦婆子走了,顿时松了一口气。
杜文秀瞧着她这样子好笑,嗔道:“莫作怪,快些进来罢。”
杜文婵吐了吐舌头,俏皮道:“她见了我便夸个不停,怪不好意思的。”
“傻孩子,她每回到家来,走的时候成不成事的,都没空着手走过,你道她是夸你呢,不过是与你姐姐客气罢了。”
阿洛伸着头,自厨房的窗户往外面高声道,杜文婵嘿嘿一笑,挽了袖子进去帮忙。
杜文秀也笑道:“姨娘莫这样说,还是我们婵儿有的好处让人夸,不然别个说半句便要嘴打舌头,哪里能似这般夸出花儿来。”
说着话,外边儿有人叫门,杜文秀高声问是谁,却是一陌生男人的声音。
杜文秀不禁疑惑,便不肯近前。
那人见无人来开门,便提高了声音道:“杜娘子,我是受陆兄所托,来与杜娘子送家信的。”
杜文秀听了,心神一震,也不管外边儿的人认不认得,便急步上前开了门。
却见门外站着一高大男子,一身长衫直裰,看起来文质彬彬,却仿佛有几分眼熟。
“杜娘子。”那人见了杜文秀,自怀中拿出一封信递与她:“我自宁王主帐而来,陆兄知我来东兴县,便手写封信托我带来。”
“哦,哦。先生快请进来。”杜文秀看他文人装扮,又是宁王的人,不免放得几分戒备,请他进门。
那人也不矫情,略施一礼便迈着四方步进了陆家小院。
阿洛忙奉上茶水,杜文秀请他坐下,急切问道:“先生自宁王军中而来,不知现在走到何处了?我家夫君可也随侍帐下?”
那人不慌不忙,微微笑道:“杜娘子莫要着急。我先走时,陆兄还随侍在宁王主帐之中,不过听他说,次日便要离开,去往前线对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