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文秀温声劝她,巧儿却更觉心痛,泪流不止。
“行了,你也是当娘的人了,才出得月子几日,便这样哭哭啼啼,小心以后眼睛瞧不见了,又来后悔。”
“若是嫂子肯随我走,我才不得哭哩。范家家大业大,我将你往家里一藏,谁又能找出来。”
巧儿抹着眼泪,犹自坚持道。
杜文秀不由叹气道:“怪我们当时没有好好教导你,才使得你现在轻重不分,做出与范家招祸的事来。”
巧儿还想辩解,却被杜文秀强势打断。
“我就说得不好听些,你哥哥若是在那京城犯下大逆不道的事情来,要抄家灭族,也灭不到你这出嫁女头上。”
“若这是我的命,我自随他去就是,也不枉我们夫妻一场。”
“只是若我随着你们去了范家,到时候,难道你想让范家一家上下都与你们陆家陪葬不成?”
巧儿小脸煞白:“可是,哥哥也不一定就会......”
“对,他不一定会死,可是你一意孤行,你信不信,第一天我出现在你们归乡的队伍里,第二天他就能以谋逆之罪被砍了头。”
杜文秀从来都知道,王东昌是来盯着范昭和她的。
虽说为着什么,她不太清楚。
但是王东昌上次来见她后,除了留下一个在这被阿洛当粗使一样用的婆子,却不曾再有什么动作。
后边儿见他不再上门,杜文秀也就寻机将那婆子打发回去,也没有再被送回来。
看着杜文秀的工坊一天天做大,范昭却一天天越发沉默。
杜文秀就知道,这里面一定有事儿。
他们既不说,自己便不问,好好儿的做好该做的事情,养好身子。
如她所言,若是陆方海在京城已是被盯上了,她走到哪里都不会安宁,反而与人招来祸患。
巧儿闷闷不乐地走了。
坐在这磨了一天,流得许多眼泪,都没有换得杜文秀松口。
走前又拿了许多酱菜与她带上,道是想家了可以换换口味,稍微安抚下思乡之情。
巧儿还待再说,却被杜文秀推上了马车。
“去吧,好好侍奉公婆,莫要牵念我。”杜文秀轻声嘱咐她。
巧儿的马车消失在路口,阿洛扶着杜文秀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