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跟月娘讨论的“天家父子”一事,不免又愁上心头。
陆方海这会子还不曾打从此事中脱身,也不知道以后自家这父子还能不能有团聚的一天。
与其在这胡思乱想,不妨亲去探问一番。
杜文秀拿定主意,端了一碟果子去了前院,决定这回不管二郎说什么,她都耐着性子听完,绝对不跑。
二郎正在读书——坐在窗下的书案前,面前放了许多书。
自他搬来,杜文秀便吩咐伺候前院儿的男仆,只要他不出门,要什么东西就给置办什么,绝不能推诿。
若是缺了银钱,自去内院儿找范太太支取就是。
杜文秀请她管家,已与她商量好,每个月将家里的开销算好,先将银子交与她,免得到时候误了事。
二郎见她来了,起身施礼,杜文秀也忙不迭还礼。
这是个聪明孩子,杜文秀提醒自己。
“二郎在这住得可还习惯?”她温声关切道。
二郎又躬身行了一礼,杜文秀急急忙忙避开,顺手将果子放在书案之上。
见她硬是不受礼,二郎也只无奈:“杜娘子安排得甚是周到,我住得很好。”
杜文秀自寻了一张椅子坐下,左右四顾之后,才貌似不经意道:
“二郎何时离家的?如今可想父母了?”
二郎温声答道:“我离家应有两三个月了,不知京城现在情况如何,杜娘子可是得了可靠消息?”
瞧瞧,这皇家的孩子最是心眼儿多,自己才开始打听,他就要套自家的话了。
杜文秀笑了笑,既是来跟他打听,自不会还如先前那般藏着掖着。
“可靠的消息没得,倒是听说了一件道听途说的小事,想与二郎一同参详一番。”
“杜娘子请讲。”二郎养了几天,养出的好气色,如今站在杜文婵身前,端的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。
杜文秀道:“方才在酒楼里听酒客闲聊吹牛,却说现在圣上与英王皆放话,要斗个你死我活哩。”
二郎眉头微微皱起,半晌不言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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