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竟不待杜文秀答应,转身便走,可见最近药房是真的离不开人。
杜文秀万分愧疚看向二郎,心中不由浮起几丝酸楚。
这也还是个孩子呢,因着权力斗争背井离乡挣得半条命,可莫要在自己这里失了性命。
她跟阿洛商量,等程小妹来了,便将她安置在杜文婵的东厢,那里还有一张矮榻。
阿洛自无不可。
“想来婵儿也不会不应的。”她笑着说道。
阿洛吩咐男仆照程素英的吩咐与二郎宽衣擦身,转眼看见杜文秀又回了正房,也便跟在后面回去。
开了锁,进了里间,杜文秀一五一十将二郎的情况告知,也爽利承认了自己没照顾好孩子。
不想鹿二娘却笑道:“无妨,他这是老毛病了。自小胎里带的毛病,多少太医都没看好,不过用些降温之法救治。”
“怪我当时走得急,没有与你讲清楚。这皇家的孩子,真是难伺候得很。”
杜文秀这才松了一口气,道:“也怪我当时打从药房走的时候便忘了拿,不然交待下去,总会有人记得天天熬给他喝的。”
“无妨,他这只能治本,无法治标,除了仔细照顾着,也没有别的办法。偏偏现下逃亡,也只有在你这里才稍稍好过些罢了。”
鹿二娘不由叹道,眼睛一瞥却见窗外似有人影一闪而过,立时闭了嘴巴不言,拿眼示意杜文秀。
杜文秀轻轻靠近窗户,猛然掀了格扇,却看见阿洛惊恐的一张脸正在眼前。
看来,她应该是听到了。
杜文秀抿了抿嘴,向阿洛招手。
阿洛茫然走进了正房,一掀帘子,看见杜文秀正坐在窗前,而床上则躺着一个陌生的妇人。
杜文秀起身拉住了她,将她带到鹿二娘身前。
“姨娘,这是方海一起做事的人,名唤鹿二娘。”杜文秀轻声说道。
阿洛眼中惊讶之色更盛:“他不是......”
“方海没死,只是为皇帝去做些私隐之事,才假死以避人耳目。”
阿洛与杜文婵并不知陆方海假死之事内情,杜文秀也就说得假假真真,遮遮掩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