爆竹声中一岁除,春风送暖入屠苏。千门万户曈曈日,总把新桃换旧符。
这个新年,有人欢喜,有人愁。
但时间可不会为人类的情感驻立,它就像是一列开往未知的列车,速度很快却悄无声息……
淮州荆州边界,老旧的住宅区。
新年追求的就是热闹,鞭炮齐鸣中,从各地回来过年的后生,把这街道塞得满满当当的,或是和老同学叙旧,或是与旧知己畅谈,他们把阔别了一年之久的话语浓缩在短短的谈话中,尽情的炫耀和宣泄。
其实大家伙都憋了一口气,想要让旧日的好友刮目相看,但现实总是事与愿违。
年轻人的心思,总是单纯简朴的。
可中年人却未必,一旦年纪大了,重心就会放到了儿女的身上,炫耀了对象、议论的话题,就到了那些寄予厚望的小鸟身上;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这辈子不会有太多的成就了,于是便把半辈子的愿想,浓缩起来,生出一个蛋,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蛋上,然后望蛋成鹰,啊不,是望子成龙。
他们总把以前的失败归咎为读书太少,时运不济,把感恩挂在嘴边,把亲情打造成枷锁,以求奴隶那些小鸟,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。
当然,并非每个人都是这种想法。
有的父母会把平安是福挂在嘴边,因为比起攀比过后的成就,他们更懂得失去过后的悲伤,因此行事言语之间就失去了往日的锋利,开始变得优柔寡断,变得多愁善感。
炮竹的味道夹杂在空气之中,和浓郁的菜香糅和在一起,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年味。
“爸爸,左边左边,哎呀,不对,太过了,让我来吧!”
‘铁栅’前,红色的门神威风凛凛,新换上的对联,洋溢着一种胶粘剂和油墨混合在一起的味道。
此刻的仁伯正站在梯子上,身穿着厚实的灰大衣,贴着对联,阿喜则是在一边帮忙对着角度,但老人毕竟年纪大了,阿喜并不放心让他去爬上爬下的,难免就想要亲自上场。
此刻的阿喜,穿着喜色的大红棉袄,活脱脱一个土气的老村姑,一看这穿搭的风格,就知道这是老父亲的爱。
魏青青则是在里面剪着窗花,作为电视台的记者,对于这些习俗,就像是一个万花筒一样,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新奇。
小欢欢跳到围墙的一侧,看着两父女的互动,慵懒的打着瞌睡。
几个小孩子看着小猫趴在墙上的模样,在一旁比赛用怎么样的方法才能把它吓跑,有的扔石头,有的扔鞭炮。
但总是事与愿违,不是扔不中,就是莫名其妙的偏离位置。
趴在围墙上的小猫,似乎与这个世界毫不相干,任由外面鞭炮大作,石子飞腾,也难以惊动它分毫。
仁伯下了梯子之后,刚想要注意自己女儿贴的对联,便看见了几个调皮蛋在欺负小欢欢,连忙黑着脸就要把他们赶跑……
可熊孩子之所以是熊孩子,就是因为他们的无法无天,心无敬畏。
未过多时,几个孩子又重新折返,探头探脑的踩着点,想要对那个驱赶他们的老头施以报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