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茴模模糊糊的印象被勾起,连声打断:“停,停,停!”
许弈被她破防而异常的声音引的轻松了些:“姐,其实我可喜欢你了,我上次说你在我心里比丁筠姐漂亮也是真的。小时候在现实中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大姐姐,她还是我的亲姐。我特别想跟你一块出门去跟邻居显摆,去跟小伙伴显摆,让他们都羡慕我……可你总爱欺负人,我想跟你亲近,你不理我。我不理你,你又没事找我茬,不把我惹哭不罢休……”
“我挺后悔十五岁的时候动手打你,你明明只是崩溃抓着我衣领质问了一句,我拳头就挥出去了,把你打的脸上好多天都还有淤痕……我以为你肯定恼我,我把自己伪装的跟个刺猬一样,身上全是成见的尖刺……”
“十五岁我不懂,但我今年二十五岁了。就像你评价于思媛一样,极端的人往往会做不可思议的事。你也是“她”,你的性格让你荒唐很多年,痛苦很多年。你比我有心多了,你挨了揍都还记得自己有个弟弟,没忘给他留钱生活,想带他去燕城。他却以为只是施舍,假仁假义……”
“我早就应该放下成见,困难的时候找你要钱,跟你在一起互相取暖,一块去扛过那段冰冷又暗无天日的生活……”
许茴又一次打断了他,尖声直呼其名:“许弈!”
“我在呢。”
许茴几次组织语言,无法连的通顺。
她自认是最了解弟弟的人。
不想他竟也如此了解她。
她明明是给他来上为人处世课程的,反屡次被他干扰的破防。
这小子,真诚又蔫坏!
大过年的,他不痛快,也让她跟着不痛快。
……
许茴没了食欲,独坐在小包厢里,脑海中一遍遍的记起刚刚许弈那些话。
要是前一阵子,她大概能听的彻底失态,躲起来蒙着被子嚎。
但或许最近真是变了许多,听他打趣一般的说辞,除了伤感还有无法言喻的温暖。暖洋洋的,流过四肢百骸。
她拿起了手机对蒋清雨发消息:“过来陪我吃点饭。”
蒋清雨跟她越接触,忌讳的就越少,越随意。
年龄差了十七岁,相处像同龄,很容易会当成同龄人。
这是个喜欢玩反差感的。
外人看着霸道女总裁,气质让人敬而远之不敢直视。骨子里,顽童,既淡薄也恣意,洒洒脱脱。就跟面对许弈差不多的感受,蒋清雨偶尔能在她身上找到一种被专宠,被特殊对待的滋味儿,很爽,吸引着她想靠近。
许弈约她,她心虚,不敢跟父母直言,扭扭捏捏被老妈一眼看通透。
许茴约,蒋清雨人都坦然许多。
尽管许茴跟许弈大概率在一块,但确实是许茴约的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