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茴默了半晌:“真睡这?”
“嗯,想跟你说话。”
“咱俩年龄差这么多,有啥好说的啊。”
蒋清雨自觉躺了回去,顺便拿被子把许茴也盖住了。扯过她胳膊枕着,往她身边靠了靠:“许茴,你说男人跟女人对待爱情的态度是不是一样的啊。”
“姐都不叫了。”
“你又不缺叫你姐姐的。”
许茴把她贴在脸上的头发拿了下去:“我不是很懂你这种拿爱情当精神食粮的人,甚至我认为爱情根本就不真实,太笼统。它就是一个朦胧的概念而已,让人有想象,挖掘着每个不同之人心底深处的美好和期许。”
蒋清雨:“你真心喜欢过哪个异性没?”
许茴答非所问:“我是大概十三四岁开始接触网络,十六七岁彻底沉入了那个虚拟的世界里。当时误入了一个论坛,发现了好多志同道合的朋友,并不知不觉受到了影响。她们大多因为父母有了二胎三胎遭遇过不公平,偏心对待,敌视父母,仇视弟弟,甚至是讨厌男人,恨不得在言语上杀掉那些重男轻女的家长……”
“她们都有个很共同的特征,最爱自己,只爱自己。”
“我以为我是那种人,认同过她们很多观点,我当时也的确最爱我自己。加上现实中觉得能够看透每个人,看透肮脏的心,眼神……我慢慢变得更自大,自傲,颇有种特立独行世人皆醉的忘我感。创业我自个也可以来,但我不屑跟很多人去打交道,宁愿费劲推出了姜延这个挡箭牌……”
“所以当我发现我并没看透,很多事跟我看到的想象到的似是而非之时,那种痛苦简直是几何倍的朝我施压。”
“三十岁以后,痛苦更甚,孤独的找不到丝毫存在感。服用过两年抗抑郁药,靠着心理疏导跟健身把状态找了回来。去澳门很多次,不想赢,只享受那种微薄的一丝快感……很长一段时间里,我都快把许弈给忘了,因为已经痛苦到自己都无法顾及自己。”
蒋清雨听的入神,入心。
记起了老爸在写的那部书的卷首语。
有的人年少精力过剩,狂奔不知多远。年迈蹒跚腿脚慢,想回,却没力气走回最初的起点。
她摸了摸许茴的头发,迟迟无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