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在外地出差学习,我一个打电话把他打回来吃晚饭。他在学校忙碌,几块钱车钱就能办到的事,我每次都让他来接我……我看他崩溃的那一刻,仿佛受到了最严苛的审判。内心所有丑恶,自私,全部都无处遁形……当晚他在桥边坐了半宿,我在远处默默站了半宿。看他确定酒醒的时候才离开,第二天给你外公打了电话,我俩哪都不住,单住。”
“这事你爸到现在都不知道,他还感激我呢,感激我在结婚这事上退步。那以后我跟他相处就开始有分寸了,试着忍一忍,退一退,多替他想一想。他还觉着自个捡到了宝,加倍的回馈我……”
蒋清雨是第一次听老妈说起这些,她古怪瞟了瞟:“我爸真惨。”
“是啊,明明是我先主动开始的交往,委屈全是他受的。”纪瑶笑着继续:“相处就是改变跟思考,我知道你也有自己思想,但当父母的,有时只想让孩子少走点弯路,不免唠叨上几句。”
蒋清雨放下筷子:“妈你今天好温柔啊。”
“我什么时候对你不温柔过。”
蒋清雨:“那我如果结婚的话,你对我们住哪有想法没?”
“没有,你过的开心就成。不在一起我俩能清净点,在一起住热闹温馨点,都有得有失的,也都不缺个路费。有时候很多事都是自以为,该这样,该那样,其实没标准答案。”
纪瑶看她吃饱了,顺手拿餐巾帮她拭了下嘴角:“你跟许弈在一块我一点都不担心,反更担心你会跟你大姑姐处不好。他姐弟俩关系比较特殊,彼此就对方一个至亲,容易过度的去重视。许茴这人身份跟地位摆着,性格看上去又是个强势的。”
蒋清雨偎在了她身上:“妈,她人很好接触,前提是得对她弟弟好。谁跟许弈好,谁就是她朋友,我俩也真成了朋友。她外在年龄跟心理年龄基本同步,跟二十几岁的人完全没思想代沟,还挺喜欢跟她在一块。”
“真好的话,怎会让许弈自己生活那么多年,早干嘛去了。”
蒋清雨笑:“你这就太双重标准了吧,你能改变,为啥不允许别人改变。她姐弟俩蛮复杂,许弈十五岁揍过她一次,揍老狠了……她后来又得过几年抑郁症,被父母去世打击的差点没缓过来,也挺不容易。有心不在早晚,像我爸说的,每个人懂事的年龄都不同。”
纪瑶好奇:“她平时怎么保养的?”
“也没见咋在意过这方面,心态,生活方式……你别看她生意做这么大,她是能让别人做的事自己绝对不亲自动手,能偷懒就偷懒,只愿意动动脑子。用人也比较精准,前期脏活累活都给了那个叫姜延的,公司做起来后,更是把姜延营造成了慧心名片,不是业内人甚至都不知有她这个董事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