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生跟骆文鹤都一块赶了进来。
但已经失去意识的骆峻,仍旧抓着许茴的手,抓了好长时间。
在医生干涉后,许茴才获得自由去了外面走廊。
她站在距离门口很远的地方,注视着忙碌的医生,注视着执拗守在骆峻身边的骆文鹤。
不知过去多久。
随着骆文鹤一声哭嚎响起,周遭尽然安静。
许茴手指蜷了蜷。
悄无声息离开了医院。
她不适合再呆在这儿了,也不想呆在这。
阳光尚烈。
许茴整个人却像被拽进了阴暗中。
她坐进车里,任由苏诗诗随便把车开去哪儿。
骆峻死了。
尽管没有去确认,她知道。
她点了支烟,抽几口,摁灭在车内烟灰缸里,跟着又点了一支。
谈不上过度的伤心,只心间始终蒙了一层阴霾,脑海中那个贵公子一般的形象时而出现。
第一次跟他对视,交流的第一句话。
许茴就知想利用这人实在是太简单了。
果不其然,请她吃了顿饭,文绉绉谈了会西方文化,骆峻就完全掉进了她的节奏中。
她遇到过最好对付的人之一,连利用他都能理解成他有价值,她才会利用,被利用很有成就感。当年快三十岁的人,拍电影像拍傻了,爱情逻辑都如电影中一般。
许茴其实想拿他当朋友。
就是已经做不成朋友了,相处太复杂,太累。
手机响了,是骆兰。
国内至少是凌晨过了,她还没睡。
“许阿姨,你见到我爹地了没?”
许茴眼眶有点难受:“嗯,怎么啦。”
“我做梦了……”
许茴再也绷不住,眼泪簌簌往下掉。
她其实也做过这一类的梦,父亲去世之前。打电话回去打听又没发现什么反常,就只当是做了个噩梦。
“阿姨,你怎么不说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