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弈早上醒来之时,见是苏诗诗上来送饭,本能就有些稍感奇怪。
她是姐姐的保镖,司机。
虽跟苏博一块在医院里待着,但从来还没上来过。
过去洗漱了下。
许弈坐在病床上边吃着东西边随口道:“小苏,有事么?”
苏诗诗略微犹豫:“昨晚蒋小姐打了电话过来……像喝过酒,让我转告你想让在她家人的事上高抬贵手……说是吴斌愿意推翻证词。”
许弈吃饭的动作顿了下。
事都到这程度了,处理方式是各打五十大板。这节骨眼推翻证词还有何用?再说吴斌那种反反复复的人,根本也没办法信任。
“她还有别的话没?”
“没有了。”
许弈:“那你也替我转告她,违法了轮不着她求情,没违法我姐没本事奈何他们!”
说话间,食欲全无。
许弈任由苏诗诗收拾完走人,站窗口前忍不住点了支已有很多天没抽的烟。
青色的烟雾升起,压不住心间那种隐隐刺疼感。
上次借许茴的电话他已经联系过蒋清雨。
加上这次传话。
她态度基本全是在考虑她的家人,考虑她母亲心情,考虑她外婆年龄大身体不好。
对他有歉疚,有关心,也在最主要的事情上显得格外无足轻重。
那也不是她至亲,只是她外婆的亲戚而已。
她竟能找到很多道理,想让自己劝说许茴轻拿轻放。
敢情别人可以对付他,他不能去对付别人。
自己跟别人在她心里孰轻孰重,都快弄不清楚了。
许弈突的记起来了于思媛曾经喜欢使用的那些话术,理由。
我爸妈如何如何,我亲戚如何如何……
她惹不起他们,或者说跟他们道理上讲不通,不敢翻脸,弱势。就回过头来PUA脾气好的,让他忍让,妥协……重如山的借口,很多次都累的搬不开。
这也导致他对相关说辞十分应激。
从上次电话里触碰到蒋清雨的立场和看法,就很应激。
七十多的老太太了,说不定会气出个意外。潜意词,不顺她这一次,万一死了肯定跟他有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