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……娘啊……你怎么了啊……”
突然黄母房间里传来他大嫂的一声惊呼,黄知耀心里一紧,赶紧跑了过去。
入目是他此生都忘不了的情景,那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,脖子上皮肉翻飞,伤口处潺潺如流水的鲜血蜿蜒而下,还有手里捏着的那一块尖锐的瓦片。
黄知耀摇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,赶紧过去就要捂住她的伤口。
黄母看见儿子过来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缓缓吐出几个字。
“我儿……有……状元之才”
这是她此生听过最好听的话,所有人都说她儿子是武宁最厉害的读书人。
是她骄傲,是村里的希望,也是武宁第一才子。
她该死,不死的话她儿子就不能做状元了。
她要她儿子当状元。
刚喂牛回来的黄父看着这一切,颤抖着身子,有愤怒有痛苦也有松了一口气!
不要怪他在窗台下留下了那块瓦片,儿子要去告官,到时候定会人尽皆知。
自己一把年纪了,被人说三道四顶多心里不痛快,可是儿子的声誉怎么办?
那是他家好几代人的希望,他儿子可是有状元之才啊!
上前一把抱住陪了他大半辈子的老妻,伸手扶上她瞪大的双眼。
“你先去,我过些年就来陪你……”
给你道歉,给你报喜,告诉你儿子考中了状元,让你再也不会被人欺负……
不久后陈十九就从陈凌云那里听说黄知耀疯了,还是黄升发去县学给他小叔办理了退学。
听说是因为母亲的死受了刺激,整日在家里疯疯癫癫的自言自语!
所有学子皆是对此唏嘘不已,陈十九叹息一声,也感到挺惋惜的。
那日在严夫子的课堂上,陈十九看到微微疲惫的黄升发,有些愣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