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山棉仙气四溢,手指轻轻朝上官嘉颜额头点了一下,伤口瞬间愈合,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疤痕。
"好晕啊……"
上官嘉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,看见众人的那一刹那,她心里忽然空落落的,脑袋里似乎有根经脉被打通了。
"哥?"
"哎,我在。"
上官凌叶嘻滋滋的蹲下,宁扶桑也好奇的凑了上来。
"哇?你怎么和宁扶桑在一起?不对…你们怎么结婚了?你的胳膊去哪了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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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上官雀是你的孩子?你有孩子了?不对……不对……"
上官嘉颜双目空洞,呆愣的看着周围这一切。
她死时还在仙魔大战,上官凌叶还是个少年老成的小屁孩,现如今孩子都有了,她无法把这一世和上一世的记忆串在一块。
"你记忆也恢复了?"
白芷激动的冲上前去,上官嘉颜看着她,欲哭无泪。
"我宁愿自己记忆没恢复,这都什么跟什么啊,我哥和宁扶桑在一起了,上官雀是我侄子,黄淮许山蓉比我们大了整整一辈,赵老头好像都变得和蔼了……我这不是在做梦吗?"
上官嘉颜抱着脑袋,只觉得头顶一阵麻痛,现在她唯一相信的人只有白芷,因为白芷一直和她在一起,没分开过。
"你不是在做梦,虽然有很多事我也无法理解,不过以后肯定会知道的。"
白芷蹲下身笑道,上官嘉颜点点头,重新打量了银河殿内的人,"火炎焱……不会攻击我们吧?"
"昂?说不好,万一我的火炎暴走……"
火炎焱扬扬眉毛,话还没说完,许山蓉就拍了他一巴掌。
"颜儿……别…别听他胡说……他…不会…不会攻击你们的……"
许山蓉皱着眉解释道,上官嘉颜呛了一下,看见他们俩在一起,总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。
许山蓉那么貌美如花,那么温柔内向,怎么会看上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火炎焱呢?自己哥哥那么自负,丢了条胳膊的情况下,竟然还有心情结婚生子,真是不可思议。
上官嘉颜想不通这些事,干脆就不想了。
"哎呦,想死你们了。"
话毕,她一把搂过许山蓉,黄淮,刘乾和白芷,几人脸上堆满了笑容,仿佛回到了刚入山那会儿。
"你们…再说什么啊?"
元潼站在旁边看了半天,她一时反应不过来,这都什么跟什么啊?她怎么听不懂?
众人盯着她沉默不言,上官嘉颜和白芷恢复记忆是好事,可如果元潼恢复记忆……那可太不妙了,万一她到时候怨念冲天,想灭了仙界,那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。
"潼潼……"
上官嘉颜回头看向她,眼中依旧充满上一世的爱慕,真正爱过的人,哪怕为她死过一次也是难以忘却的。
"你们慢慢聊吧,我先走了。"
话毕,元潼一个纵身跳出了银河殿,三两下便不见踪影,她感觉自己被朋友排除在外了,这种孤单的感觉她不喜欢,还有点害怕。
天色渐渐偏向墨蓝,元潼在练功场上百聊无赖的转悠着,弟子们对她还是有点害怕,很多人都刻意绕着她走。
刚进山时她还为此难过了好几天,不明白为什么弟子们不乐意接触自己,后来有了上官嘉颜和白芷,她便无所谓了。
"潼儿,你一个人在这转悠什么呢?"
上官嘉颜突然窜出,拍了下她的肩膀。
"啊?没事,我就无聊转转。"
元潼耸耸肩,故作轻松的挤出一个微笑。
上官嘉颜看着她一丝未变的脸庞,心中突然涌出了许多过去的画面,不由得微微失神。
"你怎么了?"
"没怎么,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。"
上官嘉颜揉揉眼睛,担心她深究下去,便立刻岔开话题。
"潼潼,你现在还喜欢掌门吗?"
"师父?喜欢啊,她是我师父,我最喜欢她了。"
元潼坐在草地上,托着腮笑眯眯,林子衾在她心里,是世上第一好看之人。
"我说的不是这种喜欢,是谈情说爱的那种喜欢,类似上官凌叶和宁扶桑他们。"
"啊?"元潼愣了愣,"我…我没想过。"
"如果你不喜欢了,我们可不可以……"
上官嘉颜话说一半,突然顿住了,自己这样做真的对吗?在元潼没恢复记忆时和她交往,这难道不是哄骗吗?可如果能短暂的拥有一段是时间,哪怕是哄骗来的,也很幸福啊。
"可不可以什么?"
"……没事。"
纠结许久,上官嘉颜还是没能说出口那句话,心里如刀割一般疼痛。
"你去看看掌门吧,世界不是我们想的那样,还有很多事是你遗忘的,等你想起那些和深爱之人幸福的瞬间,你就能拼起过去的碎片了。"
说罢,上官嘉颜一指仙气弹入她的大脑,这一指力道极强,元潼觉得自己脑袋里似乎有什么经脉被打穿了。
上官嘉颜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向无情宫,眼泪被风吹出,谁也不知道,她自己就是在撞击的那一刹那,想起了过去和元潼相处时的快乐瞬间,就是那么几个瞬间,让她记起了一切。
"希望元潼也能一样…"
上官嘉颜在心中默默祈祷着,元潼一脸莫名其妙,只觉得脑袋很痛,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。
天色渐晚,练功场上的弟子渐渐散去,元潼御剑歪歪扭扭的飞回了无尘宫,林子衾此时正在银杏树下,手持白玉横笛闲吹。
听见身后有动静,林子衾回头,见到来者是元潼,她弯弯嘴角,微微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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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亮高高悬在天上,林子衾的嘴唇上镀了一层银色月光,显得那么清冷,如果亲上一口会是什么感觉呢?
元潼心中突然跳出来这种想法,把她自己都吓得不轻,她看着面前的林子衾,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占有欲。
"师父,你吹的笛子真好听。"
元潼走上前去,笑眯眯的看着林子衾,她这一年个子窜的很快,林子衾看她都要微微仰头才行。
"潼儿想学吗?"
林子衾将笛子重新挂回腰间,白衣和玉笛当真是绝配。
"想!"
元潼双目放光,从小锦囊里翻出了一把二胡,她小时候学过几次,但是没学明白。
林子衾从后方揽住她,师徒二人坐在地上,林子衾要看弦,就必须侧着脑袋,元潼感觉自己的脖子附近有股热流,痒痒的,是林子衾的呼吸。
"二胡学起来说容易不容易,说难也不难,刚好适合你。"
林子衾握住她的手,飞杏传恨曲一响,元潼就感觉自己丹田处升起一股暖流,大脑被许多陌生画面占据,眼前飘过的一幕幕,都是林子衾的身影。
什么情况?
元潼呼吸一滞,那些记忆像碎片一样划伤着她的心脏,等她反应过来时,飞杏传恨曲已经奏完了,她的四肢也麻的像被虫子咬了一样。
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