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壶侃侃而谈:“上船不思岸上人,下船不提船上事,富家的老爷公子,暂时放下家中的所有俗事,登船玩乐几天,若是船娘姿色貌美一些,简直如同一段艳遇,岂不妙哉!上船之后,家人找不到他,别人也无法打扰,放心大胆的逍遥快活,还有比这更美妙的吗?”
老憨却摇头说道:“论起人的美貌,扬州瘦马当数第一。”
茶壶却有些不屑的说道:“不过是给官老爷撑门面的,除了讲究吹拉弹唱,更加讲究琴棋书画,对诗词歌赋要求也更加严格,可是这又能有什么用呢?这撑门面的代价也太过大了一些,培养出这样的女人来,太过不容易了,还是大同婆姨更加实在一些,苦练床第之术,总要让男人有不同的体会才可以呀!否则干嘛要出来呢……”
这个茶壶居然说的头头是道,老憨不禁感叹道:“你读的几年书都是读的什么呀?专门研究这个吗?”
茶壶拱手说道:“惭愧,惭愧,让老爷见笑了,不过这也是人之大道,和吃饭喝水一样的道理,我在这个地方,只能把这话说的堂而皇之了……”
老憨点了点头:“你其实说的不错,也是个人才……”
老憨终于在这里消耗了小半天的时光,这才起身离开了叙情馆,有这样一个茶壶和自己聊天儿,倒是也很容易打发时光。
偏僻的县城必定是个小地方,这叙情馆也算是高档的了。
有些附庸风雅的富家公子喜欢来这地方,那些员外富户也有到这地方来的,亦杰平时和这些人打交道多一些,以后这地方让亦杰来吧。
老憨第二天又去了一趟赌场。
赌场的两个东家和老憨也认识,聊天反而很放得开,还领着老憨各处参观了一番。
有一个东家,似乎毫无心机的说道:“咱们这里主要是伺候局儿,抽些水头,不会出什么大事儿的,出了事也和咱们没关系,就算有关系,不是还有团练给兜着吗?你尽管放心好了。”
另一个东家也很痛快的说道:“我们这里有专门训练赌术的师傅,会定期找几个小孩子来专门训练他们,练上三四年才有资格进赌场打扫卫生的,打扫一年卫生,才有资格端茶送水,再干上两年,才有机会伺候局儿的,场面上绝对能控制得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