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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不其然。
王旭之租住的住处早已人去楼空。虽然这回,他不像跟自己多年老板一样提前发了走人的通知,但这个季度的房租王旭之早已经交了,房东也和他不熟。
不过,李大美的调查也有了结果。
“王旭之的家庭背景档案显示,他是独生子,父母都是工人,早年被医生诊断为极难怀孕,后来可能是时间够久概率撞上了,五十来岁有了他。前几年他爸妈分别走了,纯属寿终正寝——他自己都快四十了,这很正常。王旭之是中专毕业,但技术学的非常扎实,也愿意自学,不管在汽修厂还是在整个业界都是数一数二的牛人。按照老板的说法,以前甚至有赛车俱乐部的人挖他,但他不乐意去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老板也不明白,毕竟人家赛车俱乐部开的工资比他那地方要高多了。不过他也了解,王旭之对生活品质没啥追求,能撸个串交房租就够了,也没娶妻生子。也许还有他刚出社会的时候就在那个修车厂工作,不希望离开的成分在里头?”
邵梓骤然看向靠在自己车头,嘴上繁忙但手上百无聊赖玩着车门镜的俞英健,“他大半辈子都在这个汽修厂工作却突然辞职,老板难道没问过有什么原因?”
“问过。但很遗憾,没问出多少。”俞英健摊手,“这个老板其实和王旭之没那么熟——原来的老板年纪大退休不干了,新老板是旧老板的老相识,两年前收购接手了这座汽修厂,当然也没去改变本来就很不错的员工结构。他不指望金牌员工王旭之忠诚于自己这个半程老板,毕竟地方虽然是好地方,但人总往高处走,不会嫌自己钱太多。”
现在还要等之前派去季微那边的人弄清所有的情况再决定下一步,邵梓也没那么着急了。他们错过了一个饭点,虽然还没到饿到需要立刻吃饭的地步,但总得垫垫肚子。
于是邵梓刚刚从俞英健的副驾驶冰箱里轻车熟路地拿出一瓶冰水,配上一块不知道哪年哪月被俞英健塞进去大概还没过期的巧克力派,一边吃着一边听,有时问两句话。
“所以王旭之的说法是,他找了一份报酬更好的工作?”
“其实比你的说法还是要稍微精彩一些。”俞英健招招手,叫邵梓凑过来更近些,卖了个关子,然后神神秘秘地跟他讲,“老板先是开玩笑说,王旭之这样的人另谋高就,下次再见到他可能就发达了,说不定得请他带带自己。王旭之说他有一个梦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