派蒙掩嘴打了个哈欠,道:“好,明天见。”
墨然挥手道别,道:“明日再会。”
…………
家中,身姿婀娜的霜发女子正在饭桌前等待,桌上端放着一碗刚刚做好的面,热气腾腾的,给晚来归家的人吃,正正好。
楼上的房间里,即便睡觉也不摘掉敕令的小女孩在梦乡中行走,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,那个与楼下同样霜发的女子没有回来,应该是忙过头了。
楼下的霜发女子便是申鹤,她估摸着父亲应该快回了,便下厨,做了碗连心面,和第一次见面时,父亲做给她的一样。
申鹤手托着皎月一般的面容,十分梦幻的眼眸不时瞥向家门,期盼那一袭黑衣早些回来。
“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?不该有的,不该有的...”申鹤摇头默念道,她知晓父亲在外,是有正事要办,她自认为不应该这么念叨,以免影响到父亲的正事。
“什么不应该?”浑厚,温柔的声音从申鹤身后响起,她转头看去,是突然出现的一袭黑衣,她的父亲。
“没,没有,只是在想一个话本里的桥段!”申鹤急中生智,胡扯了一句,便连忙道:“父亲,我做了面,您尝尝。”
“嗯,色香味俱全,不愧是我女儿啊,哈哈。”墨然坐下,拿起碗旁的筷子,低头吸溜劲道的面条。
连心面有一个自古传下的寓意,传闻食者能借此,与下厨之人心意相通,心连着心,永不分离,这个寓意多用于亲情和爱情,用于现在的一幕倒也无不可。
一碗面条下肚,墨然心满意足地笑了笑,能在深夜回家时,有人点着灯,在饭桌前等着自己,饭桌上还有热腾腾的饭菜,真好啊。
人世间最快乐的几件事,莫过于此了吧。
墨然轻轻呼出一口气,因为面条是热的,所以胃是暖的,因为有家人在旁,所以心是暖的。
墨然和申鹤都有一个家,那是在她才不过堪堪七岁,拜入师父门下时,重新拥有的家,她心里的那间木屋已经在时间的消磨中,渐渐忘却,直到现在,已经放下许久了。
现在的墨然,或者说十几年前,甚至几千年前,就已经有了家,不用住在冰冷的房子里,自己拥着自己了。
那是墨然回到提瓦特的第一个家,一间蒙德的民居,那里,有他思念至今的人,有他此生至死不渝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