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说着，巴尔奋力想挤出几滴眼泪，可惜魔神的泪水岂是那么流出，但她也懂得借助外物，知道这是大雨天，直接抬头想淋些雨水，但却被身上的风障挡住。

双目相对，略有些尴尬，巴尔毕竟只是刚刚诞生的魔神，还没有经历过世间险恶，否则也不会百密一疏，在刚才那些时间里，都没有发现身上的风障还能避雨。

墨然微微俯身，与两个少女的视线持平着，轻声笑道：“你成功地打动我了，我确实不会放任你们不管，但是在此之前，先和我说说，你为何要跟着我？”

巴尔泽布就要脱口而出的言语，被巴尔一眼制止，她微笑着，说道：“因为你的实力很强啊，现在我和妹妹如果要存活下去，最好的选择就是跟着你了！”

“那如果，我不是什么好人呢？”言语间，墨然的神色一冷，眼神之中带着丝丝杀气，很是骇人。

巴尔泽布双拳紧握，就要砸在这人的脸上，却被巴尔握住了她的手腕，看见姐姐对自己轻轻摇头，她才松开拳头。

巴尔看着一袭黑衣那平凡的面容，正色道：“从刚才你的一切表现来说，你就算不是好人，也不坏！”

“但人是会骗人的，我如果告诉你，刚才一切都是我的假象，是我所表现出来，想要你看见的，你怎么办？”墨然的神色冰冷，不减反而增加了不少。

饶是强作镇定的巴尔，也是四肢一僵，瞳孔一缩，不过这些表现一闪而逝，被她很好地掩藏了起来。

巴尔轻轻吐出一口气，目露真挚地问道：“你不会害我们，也不是坏人，对吗？”

少女纯洁天真的面容，与真挚无比的询问，仿若一柄利剑直插人心，有些尚未丧尽天良的人，可能会因此动容，鬼使神差地将她们放走。

以墨然如今的心境，倒是对此没有什么感触，不过往事汇入心头之时，还是不免掀起一丝波澜，加上他本来也没打算做什么。

“你，可以了。”墨然起身，脸上的冰冷神色不再，取而代之的，是让人如沐春风一般的温和笑容。

巴尔这才微不可察的咽了口唾沫，轻声说道：“好，巴尔泽布，走吧！”

“啊？哦哦！”脑袋比较迟钝的巴尔泽布，反应过来连忙跟上，因为那个恶魔刚才还一脸要杀了她们的神色，现在又像她姐姐一样，笑得很温柔，这样的天差地别，实在有点难以接受。

“姐姐，我们到底？”巴尔泽布本想问接下来的行程，却被姐姐用眼神制止，声音小了许多，低喃道：“为什么要这么说话啊？”

巴尔看了看走在前面的一袭黑衣，同样小声地说道：“防止他真有什么坏心思啊！”

“姐姐你都不清楚他怎么样，还让我一起走？”

“也不是啦，但我们总得有点自己的事情，不能告诉他吧？”

“说的也是，可是为什么不让我进影子里说呢？这样不是更能保密吗？”巴尔泽布疑惑道。

巴尔用手指在嘴边嘘了一声，拉着她赶紧跟上了，她自然猜到了，自己和妹妹的话可能已经被听见了，但这样做，或许是为了让前面那人，知晓自己的态度。

虽然她们的力量都还尚且微弱，但是那人明显带有着目的性，既然没有杀她们，肯定就是有所图谋，但具体是什么，巴尔还不清楚。

当然也不排除善意这个可能，但在巴尔看来这个几率太小了，微乎其微，所以故意弄了一段可能暴露出去的对话，要么相安无事，要么她们两个一起消亡，让你无利可图。

墨然望着前路，不得不感叹巴尔的聪慧，才刚刚谈了一次判，就懂得学以致用，变换角度地来和自己约法三章，光凭这一点，就比其他只会使用力量的魔神，要强得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