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在那个决定性的时刻,我妈如同风驰电掣般赶到了医院,紧随其后的是我大姨和大姨父。
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紧张,但当得知我爸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消息时,他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。
我妈毫不犹豫地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她的名字,她的手在微微颤抖,但她的眼神坚定而果断。接着,她从包里掏出三沓厚厚的现金,递给我,让我赶紧去前台交手术费用。
当我回到抢救室门口时,看到妈妈正在和主任鸡架低声交谈。
我没有打扰他们,而是走向了张洋他们一群人。我说:“大家都回去吧,这里已经没啥事了,不用在这里陪我熬夜。”
张洋红着眼睛看着我,坚定地说:“不用,我们陪你一起等,跟咱们不用客气。”
我感激地看了他们一眼,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这时,张洋又问道:“大雷子,要不要给我哥他们打个电话?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我们总不能吃哑巴亏。”
我迟疑了一下,然后摇了摇头说:“算了,千万别给他们打电话。他们才刚刚走没多久,不能因为我的事情耽误了他们的正事。”
张洋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,又开口问:“那……那咱们就这么算了?”
我抬头望向天花板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然后,我回过头瞅了一眼抢救室,再瞅了一眼妈妈,低声说:“现在只能这样了,先等等看主任他找的关系能不能帮上忙吧。”
我的话音刚落,大家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实际上,我们心里都明白,我们这群初中生,与那帮社会上的老手相比,简直是嫩得可以掐出水来。那种深深的无力感,就像一场无法逃脱的瘟疫,无声无息地侵蚀着每一个人的心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