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首的,是玄家家主玄殷的弟弟,玄阳。也是秦淮楼的东家,五陵街的幕后主子。”风临轻声道,她看似对一切混不在意,却对这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。
“什么是秦淮楼?”木知问。
“就是整个天下最大最繁华的所在,里面最有名的就是玉京楼。”至于玉京楼是做什么的,风临却没有多说。
“风临,你要去哪?”木知见风临走向了扬州路,有些好奇地问道。
“你开你的医馆,问我去哪做什么?”风临头也没回地离开了。
……
……
是夜,玄宫宫门紧闭,却灯火通明。但是并没有让人觉得有一丝热闹的感觉,反而处处透露着紧张沉重。
所有的宫人都去休息了,却都没有真正休息,他们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。
玄阳公子自红天时便回来了,然后一直跪在正殿外,直到这时已经入夜,一动未动,不敢发一辞。
而玄主一直坐在正殿大堂上,敞开了正殿的大门,其间忙于翻看各地事务,连头都没有抬一下。
其实没有人看过玄主发火,在大家的印象中,都觉得这是一个温柔如水的人,但一向上蹿下跳到处惹是生非的玄阳却最是怕他。
红天时,玄阳春风得意地从玄宫外进来,刚叫了一声“哥”,就看见下人们把宫门关上了。
玄阳知道大事不好,立刻收敛情绪,小心翼翼地走到大殿前的石板上,轻轻地跪了下来,一句话也不敢说,直到此刻。
玄殷教训弟弟通常都会关紧宫门,就连宫内的下人都不能随意走动,也算是给足了他面子。
空气安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,这时玄阳的身边走过了一个人,在经过他的时候,玄阳轻轻拽了拽对方的衣角。
能在此时于宫中走动的,只有玄殷最信任的侍卫玄隆,玄阳甚至常常觉得,玄统才是他的亲兄弟,哥哥好像从来没有把他当下人看,而自己也视他为兄长。
玄隆宠溺地对他微微扯动嘴角,示意他稍安勿躁,玄阳立刻收回了手,心下稍安。
“殷兄长,坐了一天,要不起来活动活动?”玄隆走到玄殷的身边,轻轻咳了咳说道。
“隆弟,你是说我,还是说他?”玄殷放下手中的卷折,温和地问道。
“说你,也是说他。”玄隆坐了下来说:“夜间天气凉,一直跪下去对腿不好。”
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玄殷问。
玄隆从广袖中掏出了一把戒尺,在手上轻轻拍了拍,传出的声音甚是清脆,然后平静说道:“打一顿吧!速战速决,见效显著。”
“隆哥!你怎么落井下石!”玄阳挣扎着就要站起来,却因为跪了太久,腿都酸了,又再次跪倒在地。
“嗯?”玄殷微笑着扫了他一眼。
玄阳立刻跪好,不敢再有丝毫造次。
“起来,进来。”玄殷说。
玄阳缓慢地起身,慢慢地挪动到了玄隆的身后,哪怕玄隆拿着戒尺,他还是觉得玄殷更可怕一些。
玄殷站起来伸向玄阳的胸前,然后在衣袋中掏出了一个骰子,随手往桌上一掷,骰子转了几圈后,停了下来,上面有两个点。
玄阳紧张地咽了咽口水,悄悄地迈步要离玄隆更远一些,谁知却被对方猛然抓住按在了桌子上:“玄阳,你想往哪跑啊?”玄隆坏笑道。
“二十。”玄殷收起了骰子,随手扔向了殿前的假山。假山是用巨石所制,一粒光滑的木制骰子就这样深深地嵌入其中。
随着玄殷的话音刚落,戒尺就噼噼啪啪地打在了玄阳的屁股上。玄阳嚎叫得很惨,但又有些假,玄隆终究没有真正下手,只是意思意思罢了。
“够了够了,二十了,二十了!”玄阳立刻爬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