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云右脊背一僵,明显愣住。
他以为妻子会同他抱怨、会对他失望,却是没有想到她会怪自己不爱惜身体!
这个家从未有人问他好不好,更不会有人叫他爱惜自己的身体。
他的心像是被蚂蚁在啃食,酥酥麻麻,他声音很小的道:“我不能让她欺负你,也不能给正房找理由责罚你!”
他当时只想着,他一个不受嫡母待见的庶子,如何能有嫡母的亲孙女亲?
更何况喜乐还是他这个不受待见庶子的妻。
妻子与陈夏发生了冲突,嫡母只会偏袒自己的嫡亲孙女,甚至有可能责罚喜乐。
他只有让陈夏众目睽睽之下朝他身上动手。
如此既在外人眼中显露了他们的艰难的处境,便是两人之间的冲突也能忽略。
宋喜乐听他如此说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他这是想用苦肉计博得村人的同情与刘氏博弈。
宋喜乐看他如此小心翼翼,更是舍不得再责备他。
她是一个外表强硬,内心极其柔软的人。
前世的经历叫她早已经将外表伪装的极其坚硬,任谁强势的攻击她,她都能不为所动。
可偏偏眼前的人却是满心满眼的都是她,为了占据舆论上风,甚至不惜以身为饵。
她叹了一口气,拉扯陈云右在面前坐下,语气温和的道:“云右,以后我不许你再做这样不爱惜身子的事情!”
“你有没有想过,再过几日你便要参加要县试,若是这时候受了伤,那到时候该如何参加县试?”
陈云右低垂着头,小声解释道:“我当时会避开,不会伤的很重的!”
宋喜乐虎着一张脸道:“若是有个万一呢?你应当知道‘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’,云右轻易不要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,知道吗?”
“还有我要告诉你,我不是想做一棵菟丝子花,一有风吹草动,就慌乱的躲藏于人的身后。
“我想要的是两人互相携持着一起走,不是一人单方面认为我好,也不是一人的一味付出,如此你也累,我也累,你明白吗?”
听妻子如此说,陈云右先是一怔,随后心中狂喜重重的点了点头。
“那你能做到吗?”宋喜乐严肃着一张脸问道。
陈云右知道,这是自己的妻子在同他开诚布公的剖析自己,这是她的期待,也是两人想要走下去的前提。
他要摒弃先入为主的大男子主义,也要克制自己的保护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