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华月才屈膝行了礼,没等到燕扶光上前把她扶起来,只听见他冷声问道:“魏氏犯了何错?”
绿卿心一跳,不敢抬头。
跪的时间有点长了,她双膝难受,肚子也不舒服。
乍一听燕扶光语调冰凉,知晓他最不喜没有规矩的人,心中更是害怕。
一句话,听的人不同,各自的理解也不一样。
宁华月眼底含着霜雪,以同样的冰冷讽刺回去:“魏侍妾不懂规矩,失手将妾身赏赐给她的玉镯摔坏,妾身身为王妃,理应教导几句,免得她将来给整个晋王府蒙羞招祸。”
新婚第一天的夫妻俩没有半点温情,火药味可算是冲鼻,就连方才还咄咄逼人的季明珠也熄了声儿。
燕扶光负手而立,背后的方进宝将绿卿扶起来,他面对自己的王妃,漆黑的眸子漫不经心扫过她憔悴的面容,仿佛质问般:“可本王看来,却是倚虹院的丫鬟办事不力,惊扰了本王的孩儿,王妃当如何处置?”
宁华月僵在原地,不可思议地看向燕扶光:“王爷是要宠妾灭妻?”
绿卿身子抖了抖,被安上这样的罪名,于她而言无异于将她推向死路。
燕扶光闲散悠适地落座,自然而然流露出上位者的压迫感:“本王也很疑惑,王妃从小受到宁阁老的教导,那为何这般行事?”
他对宁华月的不满丝毫不掩饰,就差明着说:堂堂宁府千金,就这般气度?
宁华月白了脸,被灵韵在后面拍了拍后背,也明白她不能再继续和燕扶光对着干,入了晋王府,就是晋王的人,夫君是她的天。
夫妻还没来得及培养感情,就被婚前的谣言离间,她若还是针对一个侍妾,更是将燕扶光推得更远。
屋内寂静无声,宁华月挣扎片刻,低下头艰涩道:“妾身一时失言,请王爷莫怪罪。”
燕扶光瞥了眼宁华月,没发话。修长的指节随意敲击桌面,规律的声响似是催促和不耐。
宁华月泄了口气,鼻尖发酸。
终究,她还是跪了下去,就像方才绿卿跪她一般。
“是妾身的错,求王爷宽恕。”
燕扶光不慌不忙饮尽杯中茶水,方才淡淡道:“下不为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