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”俊阎罗见状,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地扑上去。
“噗噗噗——”易大川一不做二不休,又在俊阎罗胸前狠狠捅了几刀。
这位长相和性格都有点阴柔的俊阎罗很快也倒在了血泊中,正好和哭阎罗头对着头,二人一起断了气息。
——再次感慨一句,不愧是西北的小城,就是够劲,就是够狠!
看到这幕的树阎罗崩溃了,疯狗一样地扑向易大川,打算血战到底。
易大川却根本没和他打,轻飘飘就绕开了他,口中还嘟囔着了一句:“有病啊,不是自己人吗,别太入戏了啊……”
是的,行动之前,我和易大川就说了树阎罗的事情,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要动这个人!
不光是易大川,易家的其他人也都知道,纷纷绕开了树阎罗的身形,一起朝孙家的大院冲了过去,并且已经和正德商会的诸多高手大战起来。
树阎罗如遭雷劈,呆呆地站在原地,脑子里慢慢清醒下来,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、自己的使命。
但他还是低下头去,看向了哭阎罗和俊阎罗的尸体。
二人一起躺在血泊之中,已经断气身亡,身体力行地完成了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”的使命。
树阎罗知道自己该归队了,他是龙门商会的人,不是正德商会的人。
但他还是忍不住慢慢地蹲下身去,扑在哭阎罗和俊阎罗的身上大声哭嚎起来,只是周围的混战声太嘈杂、太刺耳,根本没有人注意他。
除了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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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我兄弟,我怎么可能不注意?
看到树阎罗扑在地上嚎啕大哭,我急急忙忙地扑过去问他:“怎么回事?发生什么事了?”
树阎罗抬起头来,他的年纪其实也不小了,有三十多岁,是标准的中年人,但这时候一张脸上满是泪痕,哭得像个孩子一样。
“宋董……我以后……我以后……再也不当卧底了!好痛啊,真的好痛啊!”他捂着自己的胸口,泪流满面。
看看地上已经死去的哭阎罗和俊阎罗,我似乎明白过来什么。
因为我也做过卧底。
当初我伪装成江城,整日游走在宋知书等人的身边,期间怎么可能没有交往过不错的朋友?
所以我对哭阎罗和俊阎罗虽然没什么感情,但对树阎罗的处境却能感同身受。
“没事了,都过去了!”我轻轻拍着他的肩膀,试图安慰,“回龙门商会吧,那里有你更多的兄弟姐妹!”
“……好!”树阎罗泪流满面地点点头,“宋董,你去抓孙坚吧……等我这忙完了,就去找你们汇合!”
“行!”我便站起身来,迅速朝院子里面奔去。
抓孙坚,的确是我今晚最重要的任务,任何人、任何事都不能阻拦这个行动,更何况我也能察觉到,树阎罗现在想单独待一会儿。
等我走了以后,树阎罗擦擦脸上的泪痕,呆呆地看了哭阎罗和俊阎罗的尸体一会儿,才慢慢地站起身来,拖着二人的身体慢慢往院子里走去。
院里院外均是一片混乱,易家和正德商会正在大战,打得那叫一个如火如荼、杀气腾腾。
就在这样的环境下,树阎罗拖着哭阎罗和树阎罗的尸体走进了院子里,沿途没有任何人打扰他,易家的人不会动他,正德商会的人也不会动他,于是他成了现场最安全的人。
院中虽然打成了一锅粥,但摆在最中央的灵堂却是安然无恙,最多只是倒了几个花圈而已,供桌、遗照什么的都还稳如泰山。
无论笑阎罗生前有多遭人恨,但他现在毕竟已经死了,国人的理念就是死者为大,无论这个人生前做了多少恶,只要死了,就一了百了。
拖着哭阎罗和俊阎罗的尸体,树阎罗来到灵堂之中,将二人的身体放下,接着抬起头来,看向笑阎罗的遗照。
“我是卧底。”树阎罗认认真真地说:“当初埋伏在你身边,就是为了给项俊报仇……你对我很不错,但我只有他一个大哥……所以,对不起了。现在任务完成,我也要离开了!”
这番话,不只是对笑阎罗说的,也是对哭阎罗和俊阎罗说的。
说完以后,他便转身离开,大踏步地往外而去,迎接他来之不易的崭新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