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晓雅回忆道:“幼时外祖父曾告诫我,世间存有许多超凡之事,然而待我长大后,他便不再提及此类话题。我曾追问过他,但他总是避而不答,料想他是不愿让我步他后尘吧。”
“你外祖父?不想让你重蹈覆辙?”茅十一与孙亮皆露出好奇之色,凝视着陈晓雅。
陈晓雅略作沉思,试图简明扼要地述说外祖父的事情:“我夫君乃搬山道宗传人……”
“搬山道宗传人?!”茅十一与孙亮齐声惊呼。
林新颌首示意: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那你怎知什么是搬山道宗传人?”二人追问。
林新略加思索,接着答道:“你那次赴九幽古墟之行,返程途中并非我亲自送你回客栈吗?当时我瞥见你肩头那枚眼形胎记,想来应当是你家血脉传承之证,似乎源自一处名为鬼瞳洞的千年封印之厄。”
听到此言,陈晓雅瞠目结舌,震惊得一时语塞。
“何谓鬼瞳洞的千年封印之厄?”茅十一与孙亮越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,仿佛一股强大的探知欲即将喷薄而出。
林新目光深邃地望着陈晓雅,沉声道:“那阴冥鬼眼之厄,乃千年诅咒,显现于肩头之处,形似一眼之印记,凡烙此印记之人,待至四旬之后,血脉渐变为金色,终将在无穷痛楚之中陨落!”
陈晓雅的面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,她震惊地看着林新,心中满是疑惑,不知为何林新能知晓这等秘事,要知道此事堪称她最深的秘密,在其外祖父离世,父亲消失之后,世间再无人得知。
茅十一与孙亮此刻亦是瞠目结舌,旋即明白过来,二人惊愕地转头望向陈晓雅,他们记得,林公子先前确实提过,陈晓雅肩头便携带着这枚诡异的胎记。
如此看来,陈晓雅也难逃此厄运之诅?
见陈晓雅兀自愣住,林新继续开口道:“之前曾言及六大古墓探索门派之事,诸位可还记得?”
孙亮点头应道:“自然记得,你说的六大派系分别为摸金校尉、卸岭力士、发丘天官、搬山道人、观山太保,以及……考古派。”
林新微微一笑,纠正道:“所谓考古派,不过是戏言尔。然而其他五派皆非虚妄,毕竟十一兄出身摸金世家,此事各位皆知。五大门派涉猎古墓,发丘者手持封丘神印,摸金者佩有镇邪灵符,搬山者精通移山秘术,卸岭者擅用破岭重甲,历代皆有奇才异能之辈,各自特色鲜明,各有所长。至于观山太保一门,最为神秘莫测,正是其崛起,使得其余四大门派逐渐衰败,此事暂且按下不表,日后若有闲暇,再与众位细述。今日单论这搬山道人一门……”
“搬山宗乃四大仙门之中行踪最为隐秘的一脉,因其门人平日里伪装成云游散仙周游大陆,并非追逐金银财宝,而是执着于寻求灵丹玄珠,此举更是为其披上了重重神秘面纱。实际上,搬山宗弟子皆出自同一血脉——扎格拉玛一族,这是一支因受鬼渊之咒而饱受苦难的族群。扎格拉玛族源自欧罗巴,世代栖居于扎格拉玛圣山,自成一体,与外界无争。而后,其族人在扎格拉玛圣山腹地无意间揭示了一个幽深莫测的鬼渊,族中大祭司借天机推演告知众人,在遥远的东方,存在着一只金瞳宝玉,能洞察鬼渊之秘。于是族人仿制出一只玉眸祭器以祭祀鬼渊,却未曾料想就此开启了灾厄之门。
凡亲目所见鬼渊之人,肩头便会出现一枚眼球状的烙印,此印记终身难以消除,且至四旬之后,其血渐变为黄,最终在无边苦痛中黯然离世。由于扎格拉玛族大部成员皆目睹过鬼渊真容,故此族人多陷入此咒之困,即便后来远遁鬼渊,迁往东土中土之地,也无法挣脱这一劫难。尤为可怖的是,此咒还会绵延世代,如宿命般缠绕其族,无人能够幸免。扎格拉玛族迁徙至中土后,便开始竭力探寻解除诅咒之法。”
提及古宋年间,黄河深渊内一件古商时期的青铜鼎重现世间,其上铭刻着关于金瞳宝玉的线索,至此他们才得知,当年大祭司占卜所得的金瞳宝玉实则名为“电尘珠”,又称“凤胆”。自此,他们分散于中土四方,化身为云游修士,遍历人间寻找电尘珠的下落。传闻有人言,该宝珠可能随某位贵族一同葬入陵墓之中,因此搬山宗弟子便开始潜入各处古墓,搜寻电尘珠的踪迹,这也正是搬山宗盗墓求珠之由来。
茅十一与孙亮闻此解释,豁然开朗,惊呼:“原来如此,搬山宗竟是这般来历!”
连陈晓雅也首次得知自家族群的惊天秘密,她深知自身背负的诅咒唯有找到电尘珠才能破解。在亲眼目睹外公惨遭不幸后,她的父亲将此秘密相告,正是出于对她的一片深情,她的父亲不惜跋涉万里来到华夏寻找这颗宝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