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,长辈!只可惜他早已仙逝,所以你现在就随我去见他,当面给他一个说法!”尹青竹咬牙切齿地说道,一边用力挣脱,却忽略了自己正穿着一双高跟鞋。
原本立足未稳的她,在挣扎之际左脚一滑,脸色顿变,闷哼一声,整个身体往后倾倒。
“哎哟!”
林新眼疾手快,立刻伸出手去拉她。
然而,人一动,脚下便一松。
尹青竹的小腿摆脱了林新的束缚,而她的高跟鞋瞬间上挑,尖锐的部分狠狠撞向林新的气海穴。
林新的脸色瞬间由白转紫红,他身形一晃,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,试图避开那致命一击。可在这紧要关头,他的衣领却被尹青竹本能地紧紧抓住。
尹青竹的身体失控般向地面倒去,连带林新一同扑倒在地。
刹那间,周围的人才从这戏剧性的变化中回过神来。此刻,只见尹青竹已然仰躺在地,而林新压在她身上,虽然并未上演狗血的嘴唇相碰一幕,但林新的两手却实实在在地按在了尹青竹的身侧。两人的目光都僵硬地凝视着对方。
这一刻,空气仿佛凝固了,唯有远处拍卖会场传来的竞拍声断断续续地打破这份诡异的静谧。
过了几秒钟后。
“嘶——痛痛痛痛痛!”
林新痛苦地尖叫起来,原来尹青竹毫无保留地一口咬在他的胸膛之上……
此刻正值夏至时分,林新仅着一身薄如蝉翼的修士法衣。
尹青竹这奋力一噬,恐怕已倾尽体内灵力修为。
若非林新修习了金钟罩铁布衫这门坚固防御的炼体功法,此一口只怕要将他的血肉生生咬去。
即便如此,也令林新疼得三魂飘渺,七魄欲飞。
“快放开!”林新痛苦地喊叫道。
然而尹青竹却满面愤恨地看着他,执拗地紧咬不放。
林新无奈之下,凭借着本能,双掌凝聚内力猛地一捏。
“啊——!”
尹青竹发出凄厉的尖叫,林新见状,忙侧身闪避,跃离原地,随后起身,不住地抚摩着自己被咬伤的部位。
苏晶晶此刻已顾不得心中的醋意,忙帮林新褪去了衣物,只见其右胸之处,赫然留下一道深深牙印,血珠不断渗出,仿佛一只妖兽之口所留。
“尹青竹!你疯了吗?!我已经向你道歉了,你为何还要下此杀手?”林新愤怒地质问,自身气息也开始翻涌不止。
尹青竹在侍女声声曼的搀扶下,勉力站了起来,只是她此刻的模样显得格外狼狈,秀发散乱,衣襟破损,尤为明显的是她的左足,高高肿起,只能勉强提起,不敢触及地面。
她眼中泛着泪光,不知是受屈而泣,抑或是疼痛难忍,她瞪着林新,恨意滔天:“林……新……你给我等着,我会取你性命,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!!!”
目睹尹青竹这般凄楚的模样,林新不禁心头一滞,对自己刚才出手过重的行为懊悔不已。毕竟,此事最初的导火索在于他的一时不慎,触犯了对方的禁忌。
张山见气氛变得尴尬,遂对声声曼说道:“还不赶紧将尹掌柜送下去疗伤?她的脚受伤严重,需得尽快救治。”
声声曼立刻背着尹青竹离去,待尹青竹等人退出包间后。
黑子嘿然一笑:“林少侠,你可真是不简单哪,我长这么大,还是头一次见到尹掌柜这般动怒!不过接下来你怕是要有所准备了,对付尹掌柜这样的修真高手,可不是闹着玩儿的。”
孙雨城亦点头赞同:“我还从未见过尹青竹吃过这么大的亏,看来这次你是真的捅了马蜂窝了。”
张山深深地看了林新一眼,那眼神让林新感到了一丝寒意,他赶忙解释道:“喂,你们就不能别这么落井下石吗?事情的始末大家都看在眼里,明摆着是个误会嘛。”
林三嬉皮笑脸地道:“林新,依我看啊,你也不要太过忧虑,搞不好这反而是件好事呢。尹青竹终究是个女子,或许经此误会,你们俩反倒能促成一段仙侣奇缘呢。”
说罢,他便看见苏晶晶满脸不解的表情,忙笑着补充道:“哎呀,哎呀,瞧我这记性,忘了林新你已经有心上人了,是我多嘴了,不该在这儿瞎说话。”
林新瞥了林三一眼,颇为不满。
林新微微一愣,旋即轻轻颔首:“的确,我已经察觉到这位隐秘存在的真正身份。”他略作停顿,又道:“然而各位不必过于忧虑,此人并无害你们之意,他的目的……应当指向于我。”实际上,林新对于那位老者的真正目标并不清楚,只是依稀揣摩出其意图所在。然而为了争取到龙卵的竞拍权,他需要找个理由让他人放弃争夺。
“原来是你!”众修士皆面露惊愕之色。
林新坦然应承:“不错,无论是摸金令、发丘印,还是这枚怒海龙吟卵,皆是他刻意示人的诱饵,他的目标正是我。”讲到这里,他目光陡然转向黑子:“险些中了你的算计,那一柄黑麒麟短刀与那神秘人并无瓜葛,分明是你假借公事私藏其中吧?”
若非黑麒麟之故,他又怎会被引向错误的线索,将那神秘人的身份误判为张家的宿敌汪家之人呢?思路一旦偏离,自然无法揭示真相!
如果剔除掉黑麒麟的影响,单凭摸金令与发丘印这两件神器,他早就能推测出那位隐秘存在的身份了。
在这世间,能拥有摸金令与发丘印者,除了自家宗族,还能有谁呢?
黑子闻此言,脸色不禁有些讪讪:“你这是何意?说什么假借公事私藏?”见众人皆默默注视着他,顿时哑口无言,最后他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罢了罢了,我承认那把短刀是我私下放进去的,无非是想搭个顺风车而已。若是由我亲自送上拍卖台,尹掌柜定会以内部收购低价收入囊中,哪可能给我开出十二亿高价呢!”
林新玩味地看着黑子:“如此说来,你并非是害怕被人得知短刀来源而找上门来滋事啰?”
黑子面上闪过一丝慌张:“嘿嘿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,我怎么听不懂呢?”
心中暗叫糟糕!他莫非知晓我曾独自闯入张家禁地之事?可笑!那次行动我确信无人跟随,他是如何得知此事的?
张山似乎已有所悟,面色阴郁正欲质询,但瞥见身边的张凌后,又硬生生将那句话咽回肚中。
“黑子,你最好祈求自己未曾踏入不应涉足之地。”留下这句话后,他便转目凝视下方那枚正引发激烈竞拍的龙蛋。
此刻,龙蛋的竞价已然进入白热化阶段。
连方才包厢内的些许纷扰,也在人们竞相抬价的热情中变得无关紧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