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伸长了脖子,看着正在街道中游走着的,欢快的舞龙舞狮。
这些舞龙舞狮全都脏兮兮的,诡异畸形的。可是辛县的人们仿佛没有发现一般。
他们就像是一个个长在田野里的庄稼,保持着固定而统一的笑容。看着那些为他们表演的人们。
他们真的很欢乐。
许纯良穿过人群,拒绝了路边大声吆喝着邀请他进门休息的客栈老板们,然后穿过喧闹的街。朝县主府的方向走去。
与他设想的不同,辛县的人们没有任何人出言拦他。
他就这样毫无阻碍的来到了那条街,那个喝过两次小吊梨汤的街道上。
这条街依旧很冷清,仿佛辛县的热闹都与这条街无关一样的冷清。
许纯良看了一眼糖水铺子,然后便看到了那个在风箱边不停抽拉风箱的老人。
“咯……噔!”
“咯……噔!”
“咯……噔!”
木板因为风力而开合,一下一下重重的敲在同样是木板制作的风箱上。在寂静的街道上县的无比摄人心魄。
老人的头上布满了一颗颗黄豆大小的汗珠。
他不知何时脱去了衣服,露出他干瘪苍老的上半身。
他几乎瘦成了皮包骨头,黝黑而干燥的皮肤包裹着苍老的骨头,让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堆可以塞进灶炉里的柴火。
可即便他是如此苍老,推拉着风箱时却如同有使不完的力气一般。
“咯……噔!”
“咯……噔!”
“咯……噔!”
风箱的木杆一进一出,带动着他的胳膊一前一后。许纯良突然有一种很确定的感觉。
这烧糖水的老人应该是早就已经死了。
他还能烧风箱,完全是因为风箱自己想动,然后带着他来动罢了。
他就像是一个劣质游戏里一个只会固定动作的npc一样。
许纯良站在糖水铺子的窗前,静静地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