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乖徒儿,你与我学习农耕三年,后又学习书画之道,如今又在棋道上炉火纯青,你还想学什么呢?”
年轻人闻言连忙恭敬跪下,重重的在竹亭中给老人磕了三个响头,这才接着说道:
“徒儿想和师傅修仙。”
“修仙?呵呵……,徒儿啊,修仙可不是一条好路啊。你为什么想修仙呢。”
“为师教你农耕,你便是遇到了再大的灾年,也绝对饿不死,甚至还能造福一方。为师教你书画之道,让你可以借此入仕,出将入相富贵一生也不在话下。甚至如果这两样你都不喜欢,还可以以棋道成一方名士,悠闲自在…… ”
“这些都不好吗?”
老人疑惑的问道。
年轻人眼神坚定,对老人说道:“师傅教导之恩,徒儿永世都不敢忘。只是徒儿一心想要求仙道,还望师傅成全。”
说完,他再次坚定的给老人磕起头来。
额头撞在竹根铺就的竹亭地板上,只几下便磕出了鲜血来。
许纯良分明看到,在年轻人磕头的时刻,那慈眉善目的老人竟然在瞬息间诡异的笑了起来。
那笑容无比邪恶,似乎隐藏着无数奇怪的意味。
可当年轻人抬起头来的瞬间,那老人的脸就会在刹那间变得无比慈眉善目。
变化之快,变化之彻底,就仿佛他们二人头顶用彩虹分隔开来的昼夜一般。
泾渭分明。
许纯良本能开口大声喊着,想要提醒那个年轻人:“你别跪了,快看他的脸。”
可惜,他的声音明明震慑了天地,可正在给老人磕头的年轻人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一般。
就这样,在年轻人磕了十数个头颅之后,老人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他修仙的请求。
随后,
他教给了他一些打坐吐纳的法门,并将住竹屋留给了年轻人。
于是年轻人便每日坐在竹林间打坐。
竹林的叶子黄了又绿,绿了又黄,如此反复了五次之后,年轻人的唇间与下巴上长出了黑色的长须。
于是许纯良愈发觉得这年轻人看起来极为眼熟。
却依旧想不起来他的身份。
这一日,年轻人正在打坐,许纯良诧异的发现那竹林上方有片片竹叶落下,彼此纠缠在一起,竟在林中变成了一具竹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