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确实少见,像你们这样大批量购买的不多。不过,你们买这么多自行车配件,难道打算自己组装吗?"
合作社的工作人员一边快速翻阅着手中的工业券,一边不经意地问道。她在合作社工作多年,眼前的这对老少组合在她眼中并不简单,也许和她丈夫一样有眼光。
"呵呵,就是随便玩玩,手头上正好有这些工业券,就想试试看。"秦天问眼神一凝,随即轻松地应答。
这位合作社的员工可不简单,不仅看出他们想组装自行车,言语间还透着探究的意味。
然而,这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,特别是在六十年代末到七十年代末,涌现出不少创业者。难道眼前这位合作社的工作人员也是其中之一?
"一般人可弄不到这么多的工业券,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。"她举起手中的厚厚一叠工业券,这样的数量要收集起来绝非易事,所以很可能是从别人那里收购来的。
据她所知,就连一些国营企业的厂长也没有如此雄厚的资金,因此她对这对老少的身份感到十分好奇。
"同志,我们只是普通人家,没你想的那么复杂。这些工业券是邻居们一起凑的。"
易忠海大爷一听这女服务员似乎想深挖下去,便轻咳两声,打算转移话题。
一千多张工业券,收购下来已花了不少钱,再加上购买配件的费用,他粗略估算至少得两千块。两千块钱在当时,足以买一套不错的房子,秦天问的这种花费让易忠海心痛不已。
然而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易忠海为了养老已经把自己卖给了秦天问,所以他现在只希望秦天问的投资不要失败。
如果秦天问亏了钱,养老院的计划岂不是要遥遥无期了?
事实证明,秦天问并没有立即开办养老院的打算。在六十年代末,涉足资本运作很可能招致打压,毕竟娄董事的经历就是前车之鉴。
就算真要经营养老院,也得等到七十年代末,那时老人们几乎步履蹒跚,邸匝便阐述了雨版肥施所代表的现实压力。以人力和物资换取未来的养老保障,这交易无疑相当划算,至少双方都认为如此。
“好吧,好吧,我不追问你们的来历,反正货物来源正当,其余的跟我无关。”
合作社的售货员摆摆手,原本是秦天问先开启的话题,既然对方不愿多说,她也就不再追问。
过了一会儿,售货员数完了工业券,舒展了一下身子:“总共一千零五十张,算上余量,还能剩下一些零部件。我现在就给你们取货,你们稍等片刻。”
说完,她起身准备去仓库。由于秦天问一次要的太多,她只能分批搬运。至于秦天问和易忠海如何把这些东西搬回去,那就各凭本事了。
“劳烦你了,同志。”“辛苦了。”“没事,这是我的工作。”
售货员并未回应秦天问和易忠海的客套话,毕竟干这行就得有这种准备,只是这次货物多了些,得多跑几趟而已。
售货员忙碌地来回搬运自行车配件,因为一百辆自行车的配件实在太多,最后只好堆放在合作社门外。
几十趟下来,无数零件整齐地排列在合作社门口。原本行人就络绎不绝,现在合作社展示出这么多自行车零件,自然引起了人们的注意。
售货员拍了拍手,显得有些疲惫:“东西都准备好了,一共是一百套完整的自行车配件,零散的我就不再细说了,你们检查一下吧。”
“不必了,我们相信你。”秦天问挥手示意,装出正直的模样。
实际上,在售货员搬运的过程中,他已经仔细核对过数量。问题是,对方需要多次搬运,而他们接下来如何运输这些货物,也成了一个难题。
在这个时代,除了国营企业,谁敢声称拥有货车?这让秦天问颇为头疼。
该怎么运回去呢?这真是个大问题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