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拖欠的学费,他今天上午交付了共计二十块大洋的课本费与学费(涵盖了四个学期,相当于跨越了两个学年的费用)。

午间时段,他又宴请同窗享用汽水、小吃,这一项开销总计十块大洋;此外,他还大方地请同学们品尝了名闻遐迩的全聚德烤鸭,种种花费交织叠加,难以细数。

按理说如此计算应当还会有结余,秦淮茹节俭度日或许尚能填补这个亏空,无奈棒梗急于销毁罪证。

待至下午放学时分,他又带着胞妹小当放肆消费了一番,这样一来,一百多块大洋就这样瞬间化为乌有。

“什……什么?”

秦淮茹顿感一阵头晕目眩,她虽料想到棒梗可能会挪用部分款项,却未曾料到这小子竟将钱财挥霍殆尽。

这……这岂不是意味着即将陷入困境?

她猝然身形摇晃,继而将目光投向棒梗,眼中流露出几丝凄楚之色,语气中夹杂着近乎疯狂的质问:“究竟,究竟花了多少银子,你快告诉娘!”

她决定暂且示弱,毕竟现下局面已然如此,只能设法寻求转机。

虽然她深知棒梗窃取的金额绝非小数目,但棒梗声称全部花光,这让她的内心涌起阵阵寒意。

尽管秦淮茹真心想要教训棒梗一顿,但她终究不能对亲生骨肉痛下狠手。

常言道,儿女乃父母心尖上的肉,这话确实贴切无比。

果不其然,当秦淮茹说出此话,棒梗的眼泪瞬间如泉涌般夺眶而出,他意识到事态严重,以臣节制压力超越康限。

平日里看似威风凛凛的棒梗,一旦遇到关键时刻,其实也会六神无主,只会哭泣,丝毫没有半点男子汉的担当。

“一共……一百多块大洋,中午请同学们喝汽水、吃零食用了十块,买全聚德烤鸭请大家吃花费了九十块大洋,另外交了二十块大洋的学费,剩余的放学后都用完了。”

面对母亲的追问,棒梗如实陈述,细细算来,这一百三十块大洋竟在短短一日之内就被这个小家伙悉数挥霍。

说起来,棒梗这小子确实有点败家,这一百三十多块大洋若是交给秦淮茹保管,足够支撑一阵子家用,可这小子倒好,眨眼间便散尽家财。

秦淮茹一下子瘫坐在地,虽然她曾预想棒梗会乱花些钱,但万没想到棒梗竟能花掉如此巨额,按照棒梗所述,这笔数额达一百三十块大洋的开支,简直……

一百三十块大洋意味着什么?那是她辛苦劳作小半年的收入啊,这……这让她如何偿还债务呢?

“你们都听见了吧,他自己已经坦白了,依据我国法律规定,盗窃行为是要构成犯罪的,况且根据涉案金额来看,诸位认为应判处多少年刑期呢?”

秦天问得知棒梗已坦白其偷窃行为,并详细说明了金额,对此他自然感到满意,毕竟,若真要寻人查证此事,比如去找冉老师或棒梗班上的同学,这一番周折下来无疑又要耗费不少工夫。

如今棒梗主动招供,加之秦天问心中对丢失钱财数目了如指掌,当下便认定此案已然板上钉钉,毋庸置疑。

这小子不仅忘恩负义,竟还偷盗自家财物,按此数额,量刑三年起跳绝无问题。

“至少三年起步,若情形严重,甚至可能达至五年。”一旁的临时工插言道。

这四合院里的纷扰喧嚣,堪比年度大戏,此刻秦天问发问,这些街道上的临时工自然争相回应,无不乐意效劳。

三年起判,情节恶劣则可至五年,对于棒梗来说无疑是个沉重打击,况且,别看他年纪尚小,法律依然可以将其送入监禁之地。

六十年代初,国家方始开放,诸多设施尚未完备,但秉持着“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”的原则,当时的法制建设力求公正严明,不论孩童还是老者,一旦触犯法律,皆依法处置,轻则公开羞辱示众,重则锒铛入狱。

“好,稍后你们径直带人走,告知张书记此事,然后直接将棒梗投入监狱。”

“明白。”

秦天问从容下令,临时工们自然欣然从命。而秦淮茹与恶婆婆张氏闻听此言,却脸色骤变,惊骇不已。

她们虽料到秦天问严厉,却未想到他会直接提出将棒梗送进监狱,这……这难道是要断送他们的希望吗?

尤其是秦淮茹与恶婆婆张氏,已然惶恐不安,更不必提棒梗这小家伙能否承受得住这般打击。

此刻,恐惧让棒梗身体僵硬,他望向母亲、又看看奶奶,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。

在这关乎生死存亡的时刻,棒梗感觉唯有母亲和奶奶能救自己。

“妈,奶奶,我不想坐牢,我真的不想坐牢啊!”

“孩子,妈妈知道,妈妈一定会有办法的,妈妈一定会想出办法的!”秦淮茹抱住棒梗,轻抚他的背脊,只觉得心中的压力几乎压弯了腰。

一百三十元,那是她小半年的薪水,更何况家中本就捉襟见肘,要想筹集这笔钱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
情急之下,秦淮茹不再犹豫,转身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上,目光中带着恳切的祈求,看向了傻柱:“傻柱,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,求求你救救棒梗吧,求求你救救他!”

她的眼眸中溢满了眷恋与执着,为了这个家庭,她愿意舍弃一切,即便是牺牲自我、屈膝下跪也在所不辞。

尤其是她展现出的这份柔韧与脆弱,也让傻柱心中泛起涟漪,他面露迟疑,似有话语哽咽在喉,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
“秦淮茹,不是我不愿帮你,实在是这一百多块钱数目太大。”他虽然没有明言,但显然表达的是无力相助之意,更何况他认为棒梗这孩子确实需要管教,小小年纪便涉足偷盗,长大之后岂不是无法无天?

傻柱虽看似粗犷,却心思细腻,深知若不对棒梗加以惩戒,这小子恐怕难以走上正途,即便这意味着自己可能要承担法律责任,但在他看来或许并非完全是坏事。

此刻,秦淮茹闻听傻柱此言,不禁泪如泉涌,她感到傻柱实属无情,枉费自己对他的一片痴心!

“傻柱啊!你还真是够可以的,平日里对秦淮茹念念不忘也就罢了,这关键时刻怎么就不能拉棒梗一把呢?”

“要知道,棒梗可是秦淮茹的骨肉啊,你快点帮他把钱还上,否则你休想娶秦淮茹进门!”

秦淮茹还未及开口,身边的苛刻婆婆张氏已勃然大怒,其思维逻辑简直令人匪夷所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