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智波斑看了我好一会儿，点了点头：“嗯。”

“那我们走吧。”

我们并肩向庆典场所走去，路上我道：“为了我们能和谐相处，你要不要提前告诉我，哪些事情我最好别问？”

“别问我长相。别问我过去。”

“……那我还能问你什么？”

“那是你的事。”

“那我问问，你为什么答应和我一起来看烟火大会？”

“哦，主要是想来嘲笑一下，你所谓的改变忍界计划。雾隐村现在看起来有点举步维艰啊？”

“是啊。”我叹了口气，倒也没有逞强隐瞒：“想做点事情，很不容易呢。”

“你依然认为那是正确的道路吗？”

“是的。我觉得举步维艰很正常，世界又不是橡皮泥，可以随意揉搓。如果随随便便就能改变世界的话，世界早就被改变一次又一次了。正因为破坏总是比建设容易，所以才会有很多无能的人，只想着逃避困难而一心破坏。”

宇智波斑冷笑了一声，“你好像话里有话。”

“是你太敏感了吧？我只是有话直说。”

尽管宇智波斑有时候好像很好说话，但有时候我又觉得，我们不可能聊得到一起，也许三五句话还能和平共处，但这次要一起待那么久……

最后真的不会又像上次那样，发展到打起来吗？

好在宇智波斑重新开启了一个话题：“我有事想问你。”

我学着他的态度道：“我看情况回不回答。”

“呵，”宇智波斑冷笑了一下，“你，为什么好像很在意宇智波带土的事情？”

“你很在意我在意宇智波带土的事情吗？”

“不要跟我绕圈子。”

“那凭什么你问我我就得回答，我问你你都不说？”

“你想问我什么？”

我看着他的面具：“宇智波带土……”

“你为什么总要问他？”

“我还没问完呢！至少也该我问完一个你再问一个。”

“……你说。”

“宇智波带土喜欢吃天妇罗吗？”

宇智波斑沉默了一下，“我怎么会知道？”

我不满道：“你连自己的后辈都不关注啊！”

“他毫无被我关注的价值。”

“才不是这样！”我瞪他：“你叫我不要问你长相和过去，那我也告诉你，你最好对带土尊重一点！他是英雄！他是很厉害，很了不起的人！”

“……”

不过，也是，要是宇智波斑关注带土，他要是愿意出手，带土怎么会战死呢？

“好吧，你说不知道，也算你回答过了吧。”我有点失落，“你问我为什么在意他，怎么说呢……我不是有写轮眼吗？但是从一开始，我没有父母，也没有记忆，卡卡西老师说我和他以前的队友野原琳长得很像，然后，我又知道了宇智波带土的事情……那是我最先接触到的宇智波。也许是这样，所以我觉得他们很亲近。”

宇智波斑突然道：“真恶心。”

我脚步顿了一下：“卡卡西……也说过类似的话。”

“他？”

“虽然他没有明说，但是我看得懂他的眼神。他看着我的时候，充满了忍耐。我想他心里一定也在想——好恶心，和他已故的同伴那样相似，又有和另一个挚友一样的眼睛，好恶心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你觉得我恶心的理由，大概和卡卡西不一样，但我也大概猜得出来……你毕竟是宇智波一族的先祖，知道自己后辈的血脉被人这样肆意玩弄，当然会觉得愤怒。”

不等他说话，我就继续道：“对，没错，我不是自然降生的存在。我来自一场实验。我并没有出生在宇智波一族内，所以我一直不觉得，自己能使用‘宇智波’这一姓氏。”

宇智波斑语气平平：“猜得出来。”

“不过，对于我来说……或许是因为体内始终流淌着宇智波的血脉，我对你，总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虽然我知道你很危险，可能计划着什么阴谋，还曾经对雾隐村犯下了严重的罪行，但偶尔，我却又好像感觉自己能够体会到，你心中的痛苦和愤怒……我并不知道你都经历过什么，也许……你曾经历过我不了解，也想象不出的绝望，以至于，你对于宇智波一族的覆灭，都毫无感觉。”

宇智波斑将双手揣在袖子里，走在我身边，沉默的听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