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听钱雪梅之言,汤羽瑶一时怒火中烧。
片刻之后,她看向钱雪梅,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夫人,您质疑于我,我不予置喙,然而请您勿要质疑林道友。
林道友医术登峰造极,医德熠熠生辉,单凭灵针镇痛之术一项,他若愿施舍,便能换取常人难以企及的声名与财富。
但他并未如此,而是选择了无偿公之于众。
此人这般行事,岂容他人玷污其尊名!”
汤羽瑶越说越是激昂,周身威压弥漫,令钱雪梅瞬间愣住。
然而很快,她又尖叫起来。
“汤羽瑶,你莫非与此姓唐的小子有染不成?否则怎会如此理直气壮地为他辩护,
甚至将其捧若神明,我绝不相信,他不过是个骗子罢了,真正救了我们家果果的,乃是周元河医师。”
钱雪梅一口咬定。
她趾高气扬地逼近汤羽瑶,意图继续争辩。
郭永却拧眉一迈,迅速上前,猛地一掌拍在钱雪梅脸颊之上。
“你给我闭嘴!汤宗师悬壶济世之名,京畿各大医院,哪个不知,哪个不晓,即便你对某些事有所异议,也不该这般玷污她的声誉!”
郭永紧锁眉头,沉声喝道。
事到如今,周元江已然败局已定,能有如此成就的郭永自然看得到这一点。
林向北全程淡然自若,言语举止皆超凡脱俗。
若真是林向北撒谎,绝无可能伪装得如此滴水不漏,即便是修炼了千年的戏法大师,也无法达到这般地步。
钱雪梅被击中得哑口无言,只能捂着脸颊,然而眼眸深处的怒焰,却未有一丝消退之意。
郭永并未理睬这一幕,而是疾步上前,口中低喝道:
“林道友,先前之事……”
话音未落,转角处走来一位满头银丝的老者,步伐稳健有力。
那老者看向钱雪梅,口中洪亮的话语响彻四周:“贫道赞同这位女侠刚才的言论!”
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在场之人皆是一惊,纷纷循声望去,各自面上的表情无不变得微妙起来,尤其是汤羽瑶,她那俏丽的脸庞变得更加难堪。
原因很简单,这位到来的老者乃是她的祖父,汤瓯正,同时也是京畿修真医馆的副馆主。汤羽瑶深知为何此刻祖父会站出来支持那样的观点。
自从她从林向北那里学得了古老的针灸麻醉秘技后,便兴奋地告诉了祖父汤瓯正。起初,汤瓯正并不相信,认为孙女受到了欺骗。针灸麻醉乃是一种神妙无比的上古针术,虽古籍间偶有提及,但也早已失传多时。一个没有任何医学根基、在医道界默默无闻如林向北之人,又怎会掌握这般神奇的针灸麻醉呢?
直至汤羽瑶当着汤瓯正的面亲自演示了这项技法,汤瓯正才连连惊叹。然而他依旧坚信这并非林向北本人所创,必定是林向北在某个机缘巧合下偶然所得的这门神奇针灸麻醉医术。
尤其是在得知汤羽瑶打算遵照林向北先前的遗愿,无私地将这门针灸麻醉医术传授给那些发誓治病救人的医师之时,汤瓯正立时表示反对。
“这等神妙的医术,那个名叫林向北的年轻人来历不明,如今落入我们汤家之手,可谓是天意所归。绝不可随意传授他人,自今日起,这针灸麻醉之术,便是我汤家正宗传承,必须在我汤家人身上代代相传!”
汤瓯正语气坚决,毫不犹豫地大声宣告。然而汤羽瑶对于此事却持有截然不同的看法。
其一,这神秘的针灸麻醉秘技本非自家所有,乃是林向北无私相授,汤家并无占为己有的道理。其二,林向北当初赠予此技时曾言明,唯一的要求便是希望汤羽瑶能将其无偿地传播开来,拯救更多的生命。
正因为如此,汤羽瑶果断拒绝了祖父汤瓯正的提议,并私下在京畿修真医馆中挑选了几位医德尚佳的医师,开始了针灸麻醉医术的秘密传授。周先河正是其中之一。
此举自然令汤瓯正怒火中烧,但他亦无可奈何。此刻听闻林向北竟然出现在医馆内并引发了争议……
故此,他自是毅然决然地选择站到了钱雪梅那一边。
“师祖……”
汤羽瑶焦急不已,在这紧要关头,自家师祖怎可涉足其中?
然而,汤瓯正仿若未见汤羽瑶一般,对她焦急的呼唤置若罔闻。
钱雪梅微微一愣,旋即她立刻认出了汤瓯正的身份,原先因郭永的那一记耳光而显得萎靡不振的脸庞上,瞬间绽开了盈盈笑意。
“汤宗主,今日之事,还请您老出面公正裁断啊!”
钱雪梅含泪申诉道。
汤瓯正点头应道:“那是当然,周先河乃吾门下弟子,他行善之举,功绩,断不可让他人不明不白窃取,更不能让他背负冤屈之名。此事,我汤瓯正,誓不认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