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长渊依然习惯称呼青葫,即便朱素素曾告诉他青鸢才是青葫的本名。在他看来,他最初结识的一直是青葫,而非青鸢。
此刻立于林长渊身后的是朱家一门。朱家长子朱天奉,次子朱天成,三子朱天运,四子朱天野以及幼子朱天来。然而他们并未身着华丽礼服,而是袒露上身,背后背负一捆布满了尖锐荆棘的荆杖。
此乃负荆请罪之举。固然,身为奴仆的朱家一族无权干涉主家事务,然而青图与青儒公然篡夺原属于青琮的家族权柄,导致青家日渐衰败。身为奴仆的朱家,实难袖手旁观。然而此举触犯了仙道世界的禁忌,于是便有了今日负荆请罪的一幕。
“哈哈……”
数位修士刚刚抵达青岳宗的山门前。
一股澎湃的威压犹如洪流般席卷而出,赫然是一群身穿甲胄、气血如海的壮硕武者,足有百余人之众,急匆匆地窜出。
在这人群之中,一位身穿锦袍的青年男子,脸上满是跋扈与嚣张的笑容。
在此之前,朱素素已向林玄北详细介绍过青岳宗的人物,并展示了他们的画像。林玄北认得此人,名叫青策,乃是青岳宗二长老青图幼子,性格狠辣嚣张。即便是青岳宗前任宗主青震尚在世时,他就已经开始设法掏空自家宗门的资源,只为满足自己的奢靡生活,期间更没少找朱家的麻烦,致使朱家蒙受巨大损失。以至于年终清算之时,朱家反遭青岳宗问责。
青策的眼神掠过众人,最终停驻在林玄北身上。
“小辈,你果真胆大包天,竟还真敢现身此地!看来,昨日派出的毒瘴三煞已被你所挫败!”他眼神幽深,言语间充满令人不适的讥讽之意。
林玄北面色沉静如水。事实上,在他离开之后,毒瘴三煞已被朝廷的执法弟子擒拿归案,以其诸多恶行,必将接受严酷审讯,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消息泄露。而青家之人并未特意探查此事,故而对于毒瘴三煞的失利浑然不知。
“我怎会不来?若我不至,岂不让诸位失望?”林玄北笑容温和地回应道。
青策一时语塞,未曾料想在这种危急关头,林玄北还能如此从容不迫,全无惧色。
不过很快,他也跟着冷笑起来,脸上的神情变得既怪异又嘲讽。
“的确,若你不出现,我们今日这场庄重无比的宗族大会,怕是要少了许多乐趣呢。”说着,青策的目光转向朱元阳。
此刻他的眼神犀利而又森冷:“朱元阳,你这忘恩负义之徒,竟敢勾结外敌妄图窃取我青岳宗基业,当年先祖的眼光真是有问题,才会挑选你们朱氏一族扶持壮大!”
朱元阳不敢反驳,只是俯首贴地,不敢动弹分毫。
青策啐了一口唾沫,顺势挥手示意仆役搬来一张用妖兽羊皮制成的软榻,将其置于青岳宗祖庭前。他毫不客气地坐下,跷起二郎腿,身边的亲信立刻上前点燃一支珍贵的古灵雪茄递给他。
青策惬意地吐出一口烟圈,眼神透过缭绕的烟雾,凝视着林玄北。
“小子,我对你的出身做过调查,很想知道,你是如何结识我那位堂姐的……”青策口中提到的堂姐,正是青震的大女儿青鸾,亦即青葫仙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