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为资深佣兵,他也自认为是驾驭魔矢的高手。
然而面对林向北,他感觉自己多年的魔矢技能如同虚度一般。
魔矢作为一种独特的魔法兵器,每位射手都有独特的校准习惯。
所以,如果不懂得调整,拿起别人的魔矢可能连发动都无法做到。
每类魔矢的校准方式也各不相同,通常,队友间都会通晓彼此的魔矢调整法,以防敌方在杀戮后利用魔矢继续伤害己方。
而此刻,林向北只是一瞥,便彻底破解了这一切。
鹰眼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震惊的目光凝视着林向北。
“你……你究竟是何方神圣?”
林向北未作回答,手中魔矢一甩,弹丸瞬间射出,甚至没看目标,便穿透了杜刀疾奔中的膝关节。
杜刀踉跄倒下,一头栽入泥沼,许久无法起身。
“再装死下去,我可不介意让你成为真正的亡魂!”
林向北的声音冷淡而清晰。
杜刀面带苦涩,强忍疼痛从泥水中爬起,蹒跚着朝这边走来。
林向北不理杜刀与鹰眼,转身走向那辆漆黑的马车,单手用力一掀,轻易将其翻了过来。
沈天征果然藏于其下,不过此刻,他脸色苍白,显然因失血过多而处于半昏迷状态。
否则,他听到林向北的声音时就应该自行出来了。
林向北快步上前,将沈天征从水中搀扶而出。
沈天征背部中箭,腿部也有一处创伤,气息微弱,面色如纸,紧闭双眼。
林向北迅速取出银针,短暂施展“飞蛾扑火”之术,暂时保住了他的生机。
如今,林向北服用火灵乳后,身体素质重返巅峰,即便此刻无法完全施展“飞蛾扑火”,但比起之前只能用银针勉强组成飞蛾翅膀,已是大有进步。
见沈天征状况稳定,林向北这才望向一旁的鹰眼与杜刀。
“沈天放和孟二龙被囚何处?”
杜刀沉默不语。
然而,鹰眼在见识过林向北神奇的调整技巧后,不敢有任何隐瞒,连忙说出实情。
杜刀脸色剧变,急忙阻止:“你疯了吗?说出这些,我们以后还怎么在江湖立足?高献历日后也不会放过我们,你真……”
“砰!”
林向北厌烦这些愚蠢的争论,一挥手...
一枚神秘的符石射出,从杜刀的唇间贯穿,脑后透出,带出一团血雾与奇异的魔力精华,他的目光凝固在空中,无法闭合。
鹰眼仿佛早已预见了这一幕,淡漠地瞥了一眼杜刀的遗体。
“在这紧要关头,你还妄想逃离?真是过于天真了!”
林向北望向鹰眼,回应道:“你的眼光果然犀利!”
鹰眼微微一笑,从腿侧抽出一把雕纹长匕,毫不犹豫地割断了自己的咽喉。
林向北没有阻止,鹰眼已道出他所知的秘密,他有权选择自己的终结。
……
月琢山庄。
施珍祥仔细探查后,收起了手中的灵力丝线。
“高小姐,能否告诉我,当年那位云游僧人给予你的药方究竟有何特殊之处?”
施珍祥并未直接开药,而是先提出了疑问。
“当然可以!”
高雪琢点头,吩咐手下取来药方。这张药方,曾请过的众多神医都见过,却无人能解其奥秘,更别提治病了。
药方很快呈上,施珍祥匆忙接过后,却被上面的三个字怔住。
“初冬霜雪!”
高雪琢在一旁解释:“当年那位老僧赠予我的正是这味药引。”
“但这药材,我行医数十年,从未听说过!”
施珍祥面色诧异地说道。
高雪琢回答:“字面意思便是如此,初冬霜雪,指的就是初冬之日的雪!”
施珍祥再次愣住。高雪琢则继续说道:“当年僧人开出药方时,距初冬不远,而那年恰逢初冬降下了一场大雪。
这已经很不寻常了,初冬时节气温本不低,南方之地更是不可能落雪。
我父亲抱着试试看的心态,让人收集了大量的初冬雪,融水后让我饮用。
以往每年初冬,我都会卧床不起,全身无力,但那次饮用了初冬雪后,我便精神焕发,胸痛也消失了。
当时我们还以为遇见了神仙医者,怪病即将根除。然而第二年初冬,却没有雪,幸好父亲在前一年储备了一些初冬雪。
然而服用后,并无任何疗效。”
施珍祥皱起眉头:“那么岂不是说,必须得是当年的初冬雪才有作用?”
高雪琢摇头:“也不尽然,第三年的初冬,又降下大雪,父亲欣喜地让人收集了初冬雪给我,但还是无效……”
说完,高雪琢看着施珍祥,“施神医,请你一定要想出办法……”
施珍祥面露难色,心中暗想:想什么办法呢,刚才我给你诊脉,根本没发现任何异常,就算想,也不知道从何入手。
然而,这话施珍祥并未出口。
并非畏惧高家的权势,而是忧虑这消息一旦传到洪家耳中,岂非显出他医术平庸,将来洪家人若有疾患,还有谁敢信赖他医治?
短暂沉吟后。
史针祥提起灵毫笔,反复斟酌,最终书写下一张奇特的药方。
内容涵盖调理元气与恢复血脉的秘方。
他认为,高雪琢身为女性,由于生理特质,十之八九会有气血不足之症,仅是程度各有差异罢了。
以调元补脉为根基的药方,总是恰当无误的。
高雪琢接过药方,仅扫了一眼便交给了侍女保管。
实际上,光看起始部分,她便已心知肚明后续所列的草药成分。
因这调元补脉之方,众多医师曾开具,就连高雪琢自己都能熟记于心。
略作客套,高久元出现,礼貌地送走了史针祥与马攀。
“小姐,那位史神医……”
高久元开口询问。
尽管高雪琢因林向北之事对高久元略有不满。
但高久元毕竟看着她长大,又是父亲的生死至交。
高雪琢轻声叹了口气,将史针祥的药方递给高久元。
“元叔,你看一看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