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老货，想老牛吃嫩草啊？”

“去去去…说什么呢？”老书瞪了他一眼。

“这种喜欢，可不是你那种男女之爱…”

“那就好…你这家伙，我送你回去！”

“好！”老书点点头。

两人沿着河边，迎着月色，缓慢的行走着。

来到经常钓鱼的地方，老书突然停住…坐在河边，脱下鞋子，把一双干瘦的脚，放进河水里，搅动了起来。

“你干嘛呢？大半夜发癫？明天不工作了？”

顾长安一脸无语的看着他，都说老小孩，老小孩…此刻的老书就像一个小孩。

“顾小子，你也坐！”老书拍了拍他边上的位置。

顾长安一脸疑惑的看着他，无奈的坐下。

“把鞋脱了，把脚放进水里！”

“好好好！”顾长安一脸无奈的依着他，谁叫他老呢。

脚伸进冰凉的河水中，一瞬间，他竟然感觉一种特殊的舒爽。

“舒服吧？顾小子！”

“嗯，舒服！”顾长安干脆躺下，枕着双手看月亮。

老书却没有躺下，突然说道：“顾小子，我快死了！”

“这句话你说了好多次了！”

“这次是真的！”老书的语气很轻松，一点都不沉重。

“那也挺好的，人终有一死…就像你说的，不用在人间修行，也是一种解脱！”

“是啊，解脱！”老书也躺了下来，双手枕头，看向夜空。

“你听，月亮发出的光其实也是有声音的！”

顾长安：……

他一脸无语的看向老书。

“月光那里会发出声音？你喝多了吧？”

老书却又说道：“水流的声音，风吹过树梢的声音…万物皆有声，光其实也有声…你要用心去感受！”

“好好好…我用心感受！”顾长安跟哄小孩一般，敷衍的回他。

“月光，太阳光，都有声音…黑暗也有…顾小子，你要学会体会自然，体会万物的存在！”

顾长安猛然侧过头看向他，一脸震惊。

“老书，你？”

“没什么，老头子的人生感悟罢了，人之将死，一切都看得比你通透而已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