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我们可要早做准备,听说已经有人暗中串联了许多老人,想让这些老人出面讨一个说法,这事要是处理不好,我们两个可是惨了。”
听赵德望这么说,刘光天也是叹气不已,上面有意让一分厂和二分厂关停,这事刘光天和赵德望是知道的,他们也和上面领导说过,让上面领导暂时保密,就怕有人趁机闹事。
没想到这事还是露了风声,现在刘光天和赵德望算是坐蜡了。
最近不光刘光天师父马前程找刘光天麻烦,其实赵德望那边也麻烦不断,不停的有老人过来问这事。
现在上面没有正式下通知,刘光天和赵德望是能瞒就瞒,根本不敢把话说死。
今天赵德望把刘光天叫过来,显然是为了商量怎么处理这事。
赵德望话音落下,刘光天就开口说道:“老赵,这事我们能准备什么?要么就用雷霆手段,上面通知下来,我们立马把一分厂和二分厂关停,别给闹事的人反应时间,要么就是用骗,暂时不说一分厂和二分厂关停,只说两个分厂的设备和技术跟不上现在的时代,需要购买新设备还有让职工学习新技术,之后厂房给清理出来,而厂里职工安排到其他分厂。
至于哪些人要被裁员,等大家去了其他分厂,按大家的表现来决定,表现好,听话的就留下,那些带头闹事的,不肯踏踏实实重新学技术的,那就全部让他们下岗。”
听刘光天这么说,赵德望呵呵笑了两声,然后说道:“这次我们倒是英雄所见略同,我想来想去,基本上跟你差不多,也是这么两个办法。
老刘,这次裁员,我们是不是事先商量一个章程,到时候按章程行事?”
听赵德望这么说,刘光天想了想说道:“老赵,我是这么个意思,现在上面虽然还没有正式下通知,但是事情基本上不会有变动,所以我们也不用死等上面的通知,我们不妨先动起来。
我已经让保卫科的人到各个分厂摸情况,我的意思是这次别只裁一分厂和二分厂的人,我们不妨把厂里那些混日子的人都给趁机一锅端了。
我十六岁进轧钢厂,现在五十一岁,大半辈子都给了轧钢厂,我对轧钢厂确实感情不小,上面既然有意改革,那我们不妨也做点实事,把那些关系户,混日子的都给裁了,也算是给轧钢厂以后的领导办一件好事。”
听刘光天这么说,赵德望吓了一跳,他愣了一下说道:“老刘,你不会真准备这么干吧?你可要考虑清楚后果,如果你真这么干,那得罪的人可是海了去了,到时候这厂长的位子,怕是真要离你而去。”
轧钢厂风风雨雨这么多年,上万人的大厂里面,那关系户可是海了去了,刘光天真要把这些混子给扫地出门,那得罪的人也海了去了。
可以这么说,厂里的头头脑脑,上到赵德望这个厂长,下到下面的小组长,就没几个不往厂里安排关系户。
到时候就算上面领导再看好刘光天,厂里大小领导全部被刘光天得罪了,到时候怕是也坐不稳厂长的位子。
刘光天笑了笑说道:“老杨跟我说了,裁员这事处理好之后,老赵你就可以退休了,到时候让我接你的位子,但是我拒绝了。
我真不想一直在轧钢厂待着,我想趁着现在还能动弹,想出去看看,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,所以这次我准备任性一把。
老赵,你可以放心,黑锅我不用你帮我扛,我到时候自己扛。”
听刘光天这么说,赵德望哭笑不得的说道:“老子马上都要退休了,有什么黑锅不能背,只是你这么干,别人可不一定会说好。
这事明显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,可不像你以往做事的风格?你不会是因为不想当厂长,所以才来这么一出,自己把自己路给断了?”
赵德望倒是猜到刘光天一部分心思,他还真有这方面意思,从那杨部长语气中,赵德望退休之后,刘光天八九不离十要接赵德望的位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