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传笺白了他一眼,“说什么疯话,我顶多也就活个几十年了,哪里来的几万年。”
呵!二师兄就算是修再多的道,依旧也抵不过血浓于水的情分——陈传笺在窗口,端的是忧郁深沉。
……
流言总不是空穴来风,陈传笺回到周府的时候,就见自己住的小院门扇大开,往里一看,周霜坐在海棠树下睡着了,身前的石桌上铺了画纸,大概是等的时间长了,画纸上落了些许残叶,陈传笺挥了挥袖子,一荡而光。
石桌上是一张挥毫而就的壮丽山川图,秀峰挺拔,大河浩瀚,恢弘辽源之间带了几分失意萧瑟,陈传笺虽不懂画,但也感受到了周霜在作画时的寂寥心境,当她收眼时,忽然看到巅峰之上似乎画了一个穿红袍的人,寥寥数笔看不清眉眼,但第一感觉当是个女子,英姿飒爽,不落俗媚。
周霜会画女人?
陈传笺不禁瞥了他一眼,这个人素来是谨慎自持,就算是树下睡觉,也靠在椅子上坐得端端正正,若不是闭上了眼,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已经入梦的人。
忽然,有落红飘散,恰好停在了周霜的鼻尖处,陈传笺下意识地伸出手,往周霜鼻尖处探了过去,刚到一半,被周霜拿住了腕子。
“画好看还是人好看?”周霜半眯眼,似笑非笑。
陈传笺得了他一句打趣,忍不住翻了个白眼,纵然周霜却是生得风流俊俏,可好歹她陈传笺是个看狐狸看了许多年的,哪能为这点美色就心旌神摇。
“画好看,人也还凑合。”
周霜微微笑了,“说画好看的,也不缺你一个,说我人长得还凑合的,你是独一份。”话落,他扑散了袍子上一袭残叶,漫不经心地道:“有件事,想同你打个商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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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成亲的事?”
周霜挑眉,“你知道了?”
陈传笺白眼道:“大街小巷都传遍了,我能不知道?你周大少爷不乐意娶闵小姐,非要找一个来路不明跑江湖的,这还不够当谈资吗?”
“但还有件事,你应该不知道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我是有功名的人。”
“听你提及过,似乎是跟程锡圭同一场吧?”
“嗯,不才中了探花。”
“探花……”陈传笺没什么概念的吹捧道,“也算是很好了,若是能用心,像程锡圭一样在六部中当个侍郎也是够格的吧?”
“四书五经,不过尔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