罢了,允许别人是别人,自己是自己,融不进的家庭又何必勉强呢?安宁只是这样地想着,大不了离婚就是。
昨夜慌不择路的逃亡,一脑门子只想着远离是非之地。今日,安宁迈着沉重的步伐,慢慢地向着赵家堡的方向移动,内心百般抗拒,可是不得不去面对。
只为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,为了宝宝,要安全回到县城里。
一路上,阳光与天空都很美,路边的灌木也是别样的风景,可安宁没有心思欣赏,前面等待她的将是什么,不得而知。
内心的忐忑无法形容,饥饿和疲累使她浑身没劲。
安宁挨不住饥饿,把长在路边的刺梨儿摘了两个来边走边啃,这味道!又酸又涩,又酸又涩。
她皱着眉头啃完两个,饥饿还没有得到有效缓解,只好又继续摘食着路边的刺梨儿。
一路走去,不知道吃了好些个,到最后,嘴巴都麻木得辨不出味儿来,直觉越吃越甘甜,不知不觉居然吃了个饱腹。
灌木林的尽头处,乱石坡的乱石赫然映入眼帘,再往前走两步就能看见赵家院子了。
那个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足,却又不得不再次回去的地方。那是所有噩梦开始的地方,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院落,对安宁来说是个邪乎的地方,她憎恶这个地方。
远远的,那里像所有平常人家一样,炊烟寥寥,鸡鸣狗吠。核桃树的枯枝上两只喜鹊儿在“喳喳喳喳”的叫个不停,清凉的石板凳下面被喂得肥肥的大黑猫打着呼噜,睡的那个香呀。
那只麻花色的老母鸡带着一群刚孵出几天的绒毛鸡崽在院门口觅食,差一点安宁就一脚把一只鸡崽踩成烂泥,好险,要是踩中了岂不又是罪加一等。
土狗小花箭一样从旁边的灶房里冲出来,龇牙咧嘴准备袭击从外面进来的安宁,可到了安宁跟前瞬间换了一副性情。
狰狞的表情变作一脸谄媚,尾巴带动整个腰身有节奏地扭动着,在安宁身上蹭一蹭,舔一舔,热情地迎接她的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