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很想带它走,但是他养不起它,甚至无处安放它。自己这一走,是去逃难,去流浪,去亡命天涯,自身都没有保障。
年春不会开车,可能也就想不起它的存在;再说知道自己失踪了,丽秋将会怎样?他无法想象,不敢想象。
少华深深吸了一口气,转身朝着大门外走去,踏着灰蒙蒙的暮色,不一会儿便淹没在人流中。
下午,灵生正在吃晚饭时,接到了年春的电话,她的声音急迫又哽咽着。
少华不见了,医院里,家里,到处都找不到他。年春还去单位问了,可自从他请了病假后没有来过单位。
回老家?几乎不可能。这个时候,他最想回避的就是老家和老家的父母。
灵生与年春碰头时,年春颓丧地坐在河堤的长椅上哭泣。
“灵生,怎么办呀?他会不会想不开,做出什么傻事来呀?呜呜……”
“不会的,不会的,冷静一下,我们好好想办法哈。”
“他失踪了。终于,他也像别人一样失踪了。呜呜……我最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。”
“别哭,别哭。我一起找,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回来。别哭。”
灵生拍着年春的背安慰道,可是灵生心里也茫然无措啊。电话打不通,能想到的地方都找遍了,还能怎么着?
可怜的年春,无力地瘫坐在地上,抱着灵生的双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灵生心里无比酸楚,可自己也没了主意。
年春根本无从清楚少华欠下的那些债务。欠谁的?欠了多少?他为什么要出走?究竟到了何等绝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