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静静的大门口,年春的心一阵刺痛。她多么渴望啊!渴望能看到那个已经熟悉到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的身影,能突然出现在大门口啊。
少华,你个王八蛋,你究竟在何方?
你有没有好好吃饭,好好睡觉?有没有淋雨,衣服够不够暖和?你是离开甘阳县去到异地他乡了呢,还是躲在甘阳县城的某个角落里苟且偷生,不敢出来呢?
年春站在阳台上,双手抓住防盗栏的栏杆,把头倚在纱窗上,一边流着泪,一边在心底一遍遍呼唤着:
少华,你回来!老公,你回来,回来好吗?
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,当酒瓶里的高度白酒还剩下半杯不到的时候,年春就失去了最后一丝意识。
第二天,明晃晃的光线晃得她睁不开眼,等她适应了屋内的光线,艰难撑开眼睛时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枝繁叶茂的绿萝藤。有那么一刻,她迷糊着,我在哪儿?这是哪儿?
她撑起半个身子一看,才发现自己就躺在客厅电视柜旁边的那盆绿萝下面,身下是冰凉的地板,原来自己醉酒后就在客厅的地板上躺了一夜。
此时,窗外的世界已是一片银装素裹。昨夜,下了半夜的雪。今冬第一场雪,比以往的时候来的更晚一些。应该是倒春寒。
时光一天天地流淌着,年春一天天,一夜夜地捱着。少华还是杳无信讯,活不见人死不见鬼。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。
灵生托了高星去各个车站码头查询过了,结果没有查到任何关于少华外出的记录。这个证明不出意外的话,这个人还在甘阳县境内。那么,他究竟躲在哪个旮旯里?他好不好?有没有吃饱穿暖?身上还有没有一点儿钱傍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