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猴戏一般的模仿看得诏明怒气窜起,用乌扇按下了他的手。
“说来说去,不过是要朕让出天下,让出她!除朕之外,谁也休想得到!”
“你终于说出了心里话。”
那人一挥扇子甩开了他的手。
这次的脸却是宏明。
见到兄长,诏明惊得不知所措。
但他很快想起,这不过是幻觉。
“大胆妖孽,休要戏弄我。快放我出去!”
幻影自顾自发笑,不理睬他。
“吾乃天道。汝能奈我何?”
一阵刺痛唤醒了四皇子。
为了每隔一个时辰取一滴血,护腕里的小针定时弹出。
这根小针救了他。
借着细微的刺痛,诏明摆脱了幻境。
无论是他的皇兄,还是那几名唤起他噩梦的男子全部消散一空。
冷汗遍布全身。
他非因为幻境而恐惧。
他害怕的是,那并非幻境。
*
未几,冬雪消融,春回大地。
夫诸变的男子,找到了白兔的尸体,安葬了它。
小兔子眼泪汪汪地在墓前蹲了很久。
“之前是他在照顾你?”
男子问。
兔子点点头。
男子提起它,摸摸它的肚皮,又掀了掀它的尾巴。
“你竟然牝牡未分。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阴阳不明的先天化物。”
小兔子使劲挣扎,男人干脆提起了它的耳朵。
“不用害怕。这样的例子并非没有,多是因山河气数未定所致。再过个几千万年……”
他没说完,被小兔子一脚蹬到脸上。
“……力气这么大,绝对是阳体。”
他捂着脸说了一句。
小兔子不满意地在旁“叽”了一声。
“怎么,你想成为阴体?如今天地已分,万物有序,女神现世并非吉兆。不过也非一定不可以。”
男子把它托在掌心,吻了吻它的额头。
它不再哭泣,缩在男人的脖子旁睡着了。
这只兔子吃了睡,睡了吃,长得特别慢,成天闯祸,时不时惹来男人抱怨。
“之前那只决鼻体内已有元丹,天生灵物,理应聪慧,怎养出了你这么个东西?”
男人一生气,兔子就蹦到他怀里撒娇。
那男人终是拿一团巴掌大的毛球没办法。
这样的日子飞逝,不知过了多少日夜。
一天小兔子醒来时,发现洞内并无男子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