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这个问题是想要我的命吗?”
“那换个你能回答的。雁族人的耳坠有没有特别含意?”
“含意可多了……”
两人久别重逢,一边交谈一边往官邸主屋走去。
*
官邸主屋大厅里,沓古托端坐在高椅上等待他们。
见少女跟阿骨金亲热交谈着走进门,他天蓝色的眼睛从头到脚扫视了她好几遍。
虽说知道她的年纪,也听阿骨金描述过她的样貌,还是很难将这么娇小的丫头与前几天殴打他的青年想象成同一个人。
站在大厅一侧的希尔与阿纳斯塔西奥看到少女进门,保持他们惯常不冷不热的笑容,对于她的变化并不惊讶。
关翎在沓古托旁的椅子落座,适才少女天真浪漫的神情跟着一扫而空。
“国主强迫本宫穿不合体统的衣服,莫非是为了羞辱鄙国?”
“哪里不合体统?本官年龄是你的两倍,当你的父亲都绰绰有余。这般打扮正合适。若这算是羞辱,你自诩华英国皇后的同时身穿我族男装,难道对我国不是羞辱?”
沓古托见她进门没有起身行礼,她落座后更是懒洋洋自顾自喝茶。这番言辞露骨地表达出态度。
“国主若是为此忿忿不平,本宫可以回赠华英国女装。”
对于她的挑衅,沓古托不动声色斜睨了她一眼。
“本官不适合女装。贵国国君倒是不一定。”
“吾皇有日月之昭,自然穿什么都合适。贵邦只知朝阳不知皎月,是因为宏图不曾绵延万里,疆域止于日升难见日暮。”
沓古托并非真心在意皇后身穿檀塔斯男服,不过是想为那夜挨的一脚口头报复一下,怎料她反口戏谑鹘霜国土狭小。
动物的幼崽总看起来楚楚可怜,哪怕是虎狼的幼子。
这种外貌不过是为了博取他人同情,依靠别人垂怜积蓄力量。
猛兽总归是猛兽,不能掉以轻心。
此刻她失去爪牙,手下除了两名手无寸铁的拓食雇佣兵,再没有一兵一卒。
假如真的激怒他,他可以不顾念与华英国的情谊,摘下她的人头。
她越是急于虚张声势,说明她越清楚这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