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鹘霜王、拓食兵,以及雁族……呵呵呵……”
这神秘的男人发出令人生畏的阴冷低笑。
“不管有多少对手,皆如大漠烟雨,一宵云散,了却无痕。”
“你……到底是谁?”
他的狂妄,不似无本之木。
单纯身为涂氏之后,不足以令他如此自负。
苏檀微微低头,用深潭般的双眼凝望她,仿佛要将她吸入那对翠绿的眼眸。
与伊萨使人安宁的眼眸不同,有一点又一样。
关翎能由苏檀清澈的眼里看到另一个自己。
……熟悉、亲切、憎恶、怀恋、感伤……一瞬间无数情绪涌上心头,犹如藤蔓,疯狂缠住她的心,刺得她难以喘息。
这个男人到底是谁?
她记得他。
她绝对见过他。
关翎努力在记忆里搜寻时,耳畔飘来人群的大声唏嘘。
她赶忙看向场中,发现沉舟半跪在比武场一角,胸前衣服破损,伤口洇出斑驳血迹。
沓古托怎么可能打中他?
关翎想往比武场方向走,守在场边的卫兵用刀剑阻拦。
“公主,再接近会有危险。”
阿骨金也过来用身体拦住她。
“用木剑比武能有什么危险?你们不是确认过没有危险,才敢让一国之主跟人比试吗?”
关翎杵在原地,无论如何不肯往后站。
在她与阿骨金拉拉扯扯的时候,她忽然觉得眼角光芒一闪。
那不是乌木剑在阳光下的反光。
光芒蜿蜒扭曲……是她熟悉的东西。
沉舟连续向后纵跃两次,勉强躲开冲向自己的紫光。
其他人看不见,他看得万分清楚。
那把剑远比它木质的剑身要长得多。
刚刚一击,看似被锐利的剑风所伤,实则是那把剑直接砍中了他——这把剑的长度并不固定,因此难以应付。
在他以为躲过了剑锋时,剑总能突然变长变宽。
现在他无法像开始一样贴近沓古托,即便离得他足够远,也躲不开所有剑击。
几个回合下来,他四肢与前胸伤痕累累。
幸好那把剑不想取他性命,到现在为止他所受的全是皮肉伤。
紫光每每贴近他的要害,立即折返。
剑似乎有意不杀他。
古怪的地方正在于此。
伤或是不伤他,取决于剑的意志,而非沓古托。
看鹘霜王的表情,他也不知道挥动剑之后是否会打中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