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能看到气脉流动,大概除了跟母亲学过一些,自己也琢磨过。”
沉舟与沓古托比武时,就意识到伊萨在场边紧盯自己的一举一动。
今日他的动作里,依稀有自己的影子。
“哦?是嘛。”
翎儿的声音听来并不庆幸。
“模仿总归是模仿,与真正的行家相比,差距甚远。有形无神,一试胜负立知高低。”
靳月夔加快了动作。
伊萨拳拳抡空,因为不熟悉如何收回劲道,时不时被自己的力气带跑。
靳月夔只需四两拨千斤地推他一把,立刻能把他踉踉跄跄摔出很远。
“他不懂得怎样收放自如。我来帮他一把。”
尾济语气乐呵呵地跑回屋内。
不大会儿工夫,屋里传来琴声。
那琴曲不似涂公子平时所弹琴曲意境古朴,曲声激昂壮阔,铿锵有力。
伊萨顺琴音调整了吐息,重新摆好架势。
“你不指点他几招?”
关翎瞥了眼沉舟。
“少夫人太小看拓食人的身手。弓马娴熟对身体有很高要求。他此前笨拙,不过是学人运气,一时摸不到规律。”
果然,伊萨的攻防不再凌乱一气,当靳月夔躲开他的拳锋后,他立即变化身体重心改以腿脚攻击靳月夔下盘。
运气自如使得他身法灵活,全无之前窘态。
原本伊萨习惯了骑马的姿势,上下半身的活动很难一气呵成,而今由手自腿的切换连成一脉,速度自然跟着快了。
靳月夔一掌拍开迎面而来的拳头,伊萨继以手肘攻向他的门面。
靳月夔举起左手架住那条手肘,一时顾不上右掌因收势被挡在身子里侧。
伊萨见机错脚勾起他的脚踝,向旁一撩,靳月夔无法以手撑地,肩膀重重砸在地上。
这非靠蛮力,而是利用巧劲使靳月夔躯体触地。
他心有不甘,不过承认自己小觑了对手。
伊萨向他伸手,他也不客气,干脆地拉住对方的手起身。
“兄台悟性出人意料。”
“我也意外,你居然有点心胸。”
靳月夔坦然认输,也出乎伊萨的意料。
“靳氏宗家数十年前几十口因拓食人殉国,所以对拓食人心存芥蒂。”
关翎走上前告诉伊萨,继而数落靳月夔。
“但你不该不分青红皂白。我告诉过你,他有一半是华英国血统。他母亲效力司空府,亦算得上为国捐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