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公子嘴上这么说,眉间浮现起了细纹。
甄映雪放下手里的勺子,看着他那两道墨眉许久,伸手轻抚那几条眉心纹。
“公子何必自欺欺人……”
她坐到涂意芝身后,两手环住他的腰,一片酥软贴上他的后背。
“你我同病相怜,最明白对方的苦。”
*
关翎盯着桌上放凉的米酒圆子。
难得尾济面前有甜点,他没连碗都吃下去。
“她听到我与老陈的声音急急忙忙离开了?”
尾济靠在桌旁,一手撑着额头,手掌盖住了脸,看不清表情。
“你是不是吃了其他圆子,心潮澎湃所以食不下咽?”
见他这副样子,关翎不禁想起如妃。
四皇子碰到青楼的姑娘,恨不能把手上皮拆下来里外洗一遍,倒放任如妃围在身边驱赶官家小姐,谁知道是不是米酒圆子的功劳。
男人至死是婴儿,只要见到稍微夸张一点的圆形就走不动道儿。
甄映雪不及如妃怵目惊心,不过隔着冬衣能看到前半身覆盖至腰间的圆润曲线,到了夏天肯定左摇右摆热闹非凡。
她不禁低头看了自己一眼……人比人愁死人。
“肥肉有什么好稀罕?肚皮上的肉挤一挤也是这种感觉。”
尾济说出了符合真实心性的话。
“我在想她要干嘛。万一靳公子看到刚刚那一幕,她不怕别人说她水性杨花?”
“冬至过完,再不久是小年。靳月夔毫无动静,说明费氏没有取消婚约的打算。你以为一个姑娘家有许多岁月陪着公子哥犹豫不决?她当然越快选定下家越好。”
“但是靳公子知她红杏出墙与她反目,不能保证涂公子娶她啊。”
甄映雪今日的举动,像是涂公子与她早有默契。
尾济左思右想,想不出自己何时给了甄映雪错觉。
“上次她握着你的手弹琴你没拒绝,今日又弹那么高难度的古曲。她定然认为你那次默许是存心勾引,借故亲近。”
“哦,原来可以这么理解。”
尾济醍醐灌顶,抱起了双臂。
“你这次又没拒绝,这下她铁定得陇望蜀了。”
关翎给自己倒了杯茶。
他们预定在萨满康德盘桓到暖春,时间说多不多说少不少。
甄映雪急不可耐也算安了她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