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英国这一辈女子里假如有人如天仙下凡,教王孙公子不顾身份竞相折腰,那必须是她。
甄映雪一双凤眼瞟向靳月夔。
要在涂公子面前抬抬她的身价,得靠靳二公子。
男人嘛,最忍不下那口气。
深宅大院的女人再怎么斗,真论起好面子,比起男人那是差远了。
“靳公子……听我们谈了许久,是否无趣?”
她嗓子突然沾了糖一般,不像哭了十几趟的人。
他俩的婚事没有靳月夔插嘴的余地,靳月夔不知道她此时突然叫自己,憋着什么目的。
“如非造化弄人,与映雪谈论这些的,原该是靳公子……”
她语气伤感,似乎情非得已。
涂意芝就在旁边,她敢明目张胆地与自己叙旧情,靳月夔始料未及。
“天意如此,许是靳某与小姐无缘。”
靳月夔不咸不淡地回答她。
适才与涂意芝商谈婚事时,甄映雪弄明白了为何靳月夔要向翎儿道歉。
她本恼恨靳月夔知晓她与涂意芝有染,没有半丝反应。
知道他一气之下差点为了自己揍了翎儿,心底喜不自胜。
此刻他尽管语气冷淡,却也礼数周到。
纵使气成这副模样,他始终没有对她动手,足见他的心是偏向她的。
她就说,翎儿怎可能比得上她?
“映雪一直担心靳公子气坏身子,靳公子既然能看开,映雪也就安心了。”
她说得好像靳月夔生气的原因与她无关。
“想当初映雪以为今生所嫁之人是月郎……要不是冬至出了那一档子事……如今阴差阳错,往后不得不各安其命。月郎切不可再以映雪为念。”
她的称呼不知不觉变了回去。
涂意芝看不见靳月夔的表情,商谈许久他静坐一旁。甄映雪没头没脑突然说这么一席话,仿佛靳月夔在他们谈话时向她眉目传情。
涂公子果然眉宇间浮现起些许怀疑。
靳月夔顿时发现,自己认识甄映雪这么久以来,从来没认清过这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