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根本没有能恨的立场。
现在她清楚他的心意了,也已于事无补。
这是老天的玩笑吗?
*
翎儿一走,老陈与靳月夔立刻往两旁散开。
甄映雪一下占了小半张桌子。
她给翎儿与靳月夔下媚药,是希望涂公子与靳月夔因此跟翎儿产生隔阂。
给翎儿与老陈下媚药,是希望涂公子跟他们俩产生隔阂。
结果这几个人之间冷了几天,依旧其乐融融,好像没发生过任何事。
她一给自己跟涂公子下媚药,所有人都跟她产生了隔阂。
她在西厢哭了半天,靳月夔视而不见。
以往他至少知道在门口听着屋里的动静,防止她做傻事,现在连她门口都不去,在主屋跟人开开心心聊到日沉西山,压根儿忘了她要寻死。
除了今天跟涂意芝商讨婚事时说了几句,这些天她周围没人跟她说话。害她每天大段大段的自言自语。话本子写成这样看官要上嘴啐了。
不正常。
这院子里的男人不正常。
翎儿一定用了什么妖法蛊惑这群人。
这丫头看来愚蠢,原来全是掩饰,手段好生卑鄙。
既然如此,她也不再客气。
“靳公子所说的那首诗借用了韩凭息氏的典故,后人为何题于水如镜与纪宗主墓前?”
在她使出看家本事前,她得再努力试一下寻常手段。
她不想靠别人,也不需要靠别人。
她不信这些男人真的不为了她的才貌动心。
靳月夔喜好诗文,苦于出身行伍世家,被迫与一群大老粗待在一起,平生最爱有人与他谈论诗词歌赋。
翎儿那泼妇,一看就胸无点墨,与靳月夔难以心意相通。
他既然提及此诗,与他聊这件事准能把他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。
“那首诗并非后人所作,而是出自纪宗主之手。”
听到有人聊到诗词,靳月夔果然乐意谈下去。
“据说那块石碑是纪宗主在世时亲手所刻。水如镜落葬不久后,他在她墓旁为自己选好了墓址。最早这首诗兴许是为了咏韩凭息氏,既然立到水如镜墓前,大概有其他含意。”
息氏投于青陵台,“青殿”指康王所建的玉台。
水如镜墓地四周野草青青,隐喻为“青殿”亦不过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