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靳某所说是否裹挟私心,涂公子应当清楚。鹘霜近几个月与华英国是何局势,哪怕身在天武也该有所耳闻。皇上早有削弱四家之意,太傅乃前车之鉴。涂公子莫非想此时授人口实?”
纵容妾室争风吃醋在异国投毒,德行有愧,有害邦誉。哪怕没法儿像太傅一案直接抄家,革去涂家一堆头衔绰绰有余。
涂意芝微微垂下了头。
靳月夔这一支奇兵的好处,不单可以奇袭甄映雪,还能制约涂意芝。同为世家后裔,皇城那点事他不比涂意芝少知道。
他的话,涂意芝不得不听。
“雪儿,报官确需谨慎。”
涂意芝开口发了话。
靳月夔倒戈翎儿,这口气甄映雪咽不下来,靳月夔所说的理由她又反驳不了。
事情真如靳月夔所说直接闹上朝阳殿,第一个要她好看的是费家。
靳家假如打定主意偏袒翎儿,涂意芝的身份帮不了她多大忙。
涂意芝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背。
“如今身在异邦,动辄闹进公堂,非明智之举。不过投毒毕竟事关人命,不可不了了之。”
他语气硬冷地答复靳月夔。
“不管靳公子再如何为翎儿辩驳,冬至以来一系列事仍是她嫌疑最大。她一区区妾室,靳公子非说有外人意图谋害,恐有诡辩之嫌。她既算涂府之人,便需由我管束。”
涂意芝一甩袍袖,下令道。
“老陈,带她去柴房,锁到除夕,免得她年节前再惹是生非。”
“什么?”
靳月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涂意芝比他更加清楚,皇后不可能下毒,倒有可能被人下毒,现在要把她锁进柴房?
纵使太傅一家没落,她的身份仍旧不可亵渎。
不管“涂意芝”地位多高贵,皇上以外的人囚禁皇后得诛九族。
“万万不可!”
靳月夔吓白了脸。
“意郎宅心仁厚,不把她扭送官府,如今小小禁足,薄施惩戒,靳公子都舍不得吗?”
靳月夔的反应让甄映雪不满,想到翎儿这天气锁在柴房,不死也去了半条命,她又忍不住暗笑。
能下这种决定,看来她之前的担忧实在多余。
涂意芝确确实实在她掌握。
关翎对涂公子的决定倒是无所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