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星夔好端端说着话,周围突然多了一堆人。
他当然懂这些人奔什么来,拘于身份,又不得不向她们行礼。
“这两日并非三节,纵要邀请皇亲国戚进宫也得再过几日,靳统领怎容许外人擅闯流水殿?”
这些夫人明明眼珠子快瞪到来人身上了,非要端着架子装矜持,扮作兴师问罪。
“臣奉诏入宫。若惊扰各位,望海涵。”
青年从容不迫,向诸位娘娘行礼。
走近看,诸位夫人愈加觉得此人丰神俊朗,双眸含情。
他不过是匆匆扫了周围一眼,诸人立即以为他有意于自己,摆出不胜羞怯的小女儿姿态。
靳星夔知他老毛病又犯了,咳嗽了两声。
“诸位莫非是要进殿?既如此,臣与靳统领便不碍着了。”
青年看到了靳星夔眼色,后退让道。
那些夫人们哪儿是为了进殿。
她们成天在御和殿门口聚集,皇上何时见过她们?
邹昭仪说要在腊月二十七献六十四盏琉璃灯。
这些人借口观灯,打算皇上出门看灯时抓皇上个措手不及。
赶巧见到比皇上更稀罕的人儿,怎么舍得走?
站在前面的见青年让道,跟着往一侧歪,站在边上的不肯让开,两两撞在一起。
夫人们不屑开口,伺候各位主子的小宫女先拌起嘴。
“哎呦,是谁见了男人忘了怎么走道儿?踩着我的裙子了。”
“知道人来了也不知道挪蹄子,自己才是那见了男人没了骨头的货呢。”
有人在后面小声骂了句,瞬间像在热油里泼了瓢水,刻薄的话一句跟一句飘了出来。
靳星夔瞟了青年一眼。
青年不说话,眼里掺着几许笑意。
皇上此时在御书房与人议事,尚未回宫。
正主不在,夫人们不似平时那么扭捏作态,在外人面前,巴不得把其他人的狐狸尾巴揪出来。
她们骂得兴起,恰给了有些人表现的机会。
邹昭仪挤到前侧,笑吟吟地向青年行礼。
“公子面见皇上,为何不进殿等待,而在冰天雪地的院子里候着?”
青年还礼。
“陛下宣臣此时在院内侯驾,怎敢不遵圣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