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诶,你这样可不对。”
尾济赶忙叫住了小二。
“这样理上说得通,人情过不去。”
关翎想了想,又摸出一张银票。
“这二十两给她婆婆养老。告诉她,她媳妇要是改嫁他人后仍念她的好,自知道照顾她。她闹到大家过不下去,也不过是跟媳妇儿一起在山里饿死。”
小二接过银票飞奔出门,很快街上安静了下来。
“俗话说‘财不露白’,你不怕招惹是非?”
她这两天着实古怪,伊萨不禁注视了她脸庞一阵。
翎儿扫了眼尾济,以及桌旁其他三人。
“你们怕吗?”
“哈哈。”
尾济像听了个笑话。
“人一呈现老态,就喜欢杜撰出各式各样的高低之别,便于居高临下要求别人听从自己。归根结底,是因为力不能及又不愿放下曾经握在手里的利益。”
关翎忿忿不平地替自己倒了杯茶。
“真上了年纪的人如此,尚情有可原,而今世道,年轻人也积极粉饰不公,表面奉行圣人旨意,实则断章取义,借机巧取豪夺,真是举世衰颓。”
她边说边瞪了眼靳月夔。
靳月夔恨不得把脑袋埋到桌下。
“在人出生前划出三六九等,可是从太宗时就有的事儿。”
尾济提醒她。
“近世的学说,只不过把男女之别吹得更大罢了。”
这些人听信了酸儒改的历史,口口声声自古如是,把自己谄媚强权的嘴脸推诿给古人。
真古时可非如此。
夏商时同为人祭,女子若生得貌美,能成为“沉妾”、“沉嬖”,保留全尸。
男人不光杀来祭祖,甚至要多砍几段,免得他们进阴间造反。
越是争强好胜之人,越不会宽待同性。
男女皆是。
“太宗为何这样做?”
关翎不以为太祖期待的是由四家控制的江山。
“我哪儿知道?”
尾济依然是这句。
“不过……太宗攻打完萱国不多久退位。我不以为他与太祖一样有治理江山的兴趣。”
这么说来确实如此,神明大多不愿干涉红尘中事。
关翎偷眼瞥了下伊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