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儿,他破碎的身体重新拼了起来。
“小姐对祝术知之甚少,对在下更是知之甚少。”
那张脸一旦凑齐,烛光下更是俊美不俗,难怪刘府的人依传说认定他是五通神。
可惜这张脸看得关翎头疼欲裂。
“你到底是谁?与我有何关联?”
关翎捂住脑袋,倒退了两步。
“我们见过面吗?”
青年问着话,很快意识到自己对小丫头的脸毫无印象,是因为她戴了面具。
“小姐又是谁?”
他缓步上前,想去揭掉她脸上的人皮面具,刚走了一步,肩膀叫人握住。
“让你出来是有话要问你,站在原地回话即可。”
尾济牢牢攥住了纸人的肩膀。
“可笑,你凭什么让我唯命是从?”
纸人边说边合掌于唇边,念动几句祝文。
“三夫人”见状,急忙向后跳开。
二夫人知晓情况不好,也学着“她”的样子躲闪到庭院一侧。
灵堂的院子地面铺着青石。
这会儿如波涛一样颠簸摇晃起来。
石缝里渗透出散发臭味的泥浆。
置于地上的琴桌,蒲团与油灯,像陷入了沼泽般,不大会儿沉入了地面。
尾济脚边的土地也一样,“咕咕”散发气泡,吸着他的双脚,把他一点点儿往地底拖。
“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纸人嗤笑一声,打算甩开他的手,往灵堂走。
孰知尾济的手紧紧抓他,并未因异变而惊慌失措。
不仅是这位双目失明的公子,站在灵堂前的少女,对周遭的变化同样视若无睹。
“让你出来是有话要问你,站在原地回话即可。”
尾济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。
“愚蠢。死到临头也不知。”
纸人见两人不把自己当回事儿,有些恼怒,一甩手臂,掌间霎时多了一把长剑。
“勿以为这与你那套把戏一样,只是幻术。”
尾济双足受困沼泽,寸步难移,纸人一挥手中剑,斩向他的脖颈。
下一瞬照理应该血肉横飞。
可尾济抢在剑落下前,敲了下剑柄。
那把剑立时像小孩手里的风车一样,转了一圈,落到了他的掌中。
他明明无法视物,剑却夺得轻松自在有如儿戏。
四皇子在如月阁对付金大爷手下无赖时,用过一模一样的招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