翎儿回到帐中,一夜没有说话。
伊萨与沉舟整夜守在帐外。
若在平时,她至少担心风寒露重,两人冷不冷。
这一夜她一句话没说。
第二天皇后早早跳上马车等待启程。
郎将军赤红双眼,策马开道。
那群风月女子哪怕遵了皇后旨意,仍然不敢对他乱来。
作为替代,郎千禄被迫看她们歌舞了一整晚。
期间皇后派士兵看守,不许郎将军入睡。
一大早又派人把他叫出营帐,护送她去半山腰的大寨。
这会儿郎千禄困得一句话也不想说。
相比他,有几个人更加头疼。
翎儿一晚上没搭理沉舟与伊萨,他们找不到机会解释。
三个人谁也不肯搭理靳月夔。
靳月夔骑马随车前行,如有芒刺在背。
一群人里唯一若无其事一身轻松的只有尾济。
“他是不是看不起我?”
“他就是看不起你。”
尾济啃着烙饼回答翎儿。
“虽说不可以貌取人,不过人长了两只眼,做不到四大皆空。谁让你不注重仪表?你教我那套用来对付郎将军,还不是手到擒来?”
“我擒他做什么?”
翎儿由牙缝里挤出声音。
“他分明是在给我们使绊子,穿小鞋。他手段阴险,身份也特殊,不能军法处置他,不得攻心?”
经尾济提醒,关翎琢磨起郎千禄的态度。
“我哪里得罪过他?”
她明明与郎将军初次见面,可郎将军总像在找她茬儿。
昨夜找青楼女子恶心她,尚且可以解释为他看不惯皇后与随从举止亲昵。
不过之前一声不响把她拐到鸣空寺就实属包藏恶意了。
真希望他们解决此事,分明可以直接与他们商量?何必置他们于危险之中?
他现在由于来历不明的幻影有求于她。
假如无事烦劳,指不定做出什么来坑她。
尾济抱起双臂,也是一脸困惑。
两人闷声不吭,车子在沉默与压抑的气氛里抵达大寨。
由山脚的兵所到半山腰,走了大半天。
倒非路程多远,而是其间山路崎岖,有几处颇为危险的转弯口——郎千禄不愿在夜间行路,正是为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