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喝过。”
关翎不服气地回答他们。
“华英国内出产龙膏酒的地方不多。彤关一役后,我以为再也喝不到琥珂出的龙膏酒了。”
琥珂部分遗民战乱时散落在外,逃过一劫。
那些人大部分不愿意回来。
“我不是琥珂人。”
果不其然,酒摊的摊主告诉她。
他很快补充。
“不过你放心,咱酿酒的手艺地地道道传承自琥珂。”
见小公子乖巧地捧着酒杯,一脸困惑地仰望他,摊主向她说明原委。
“我是京城人,数年前请了琥珂的酿酒师傅去京城替我酿酒。”
京城里偶有胡商经过,到处寻觅龙膏酒。
要将酿好的酒由琥珂运来京城,山高路远,耗资不费。
于是京城的酒家请了琥珂的酿酒师傅过去。
几名师傅因此逃过一劫。
“既然如此,他们为何不回来,反而要你来?”
饮酒的汉子问摊主。
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小女孩儿似的叹了口气。
“他们是不敢回来了。脚一踏进玉碗山,脑海里立即浮现起死去亲人的音容笑貌。不过他们说,琥珂城没了龙膏酒就不是琥珂城。有些东西,哪怕人不在了,也得延续下去。”
摊主用湿巾抹着桌面,品酒的客人心里百味杂陈。
“你们也非琥珂人,为何来这里?”
为了打破僵局,靳月夔随便找了个由头与他们搭话。
“我们是薄州人,老家毗邻龙溪。与琥珂距离近,这里给的工钱又多,所以来这儿。”
工匠里年纪最轻那位,飞快回答了他。
“他忙着回家娶媳妇儿。”
另一名中年工匠说出他的算盘,其他人哈哈大笑,总算一扫前面的哀愁。
薄州与龙溪东北方接壤,琥珂建城的壮劳力里不少人来自薄州。
与幸娘一样。
“几位认不认识不夜坊的姑娘?”
关翎话刚脱口而出就挨了伊萨一弹指。
不夜坊尽管是琥珂府衙新建的歌舞乐坊,不过青楼女子身份卑贱,问工匠们不夜坊的姑娘是否他们同乡,多少有羞辱之意。
“我家小少爷倾慕娇娘姑娘的舞姿,没有其他意思。”
沉舟跟着向那些人解释。